她来这一趟,只是想见见他而已。
去苏杭的船已经约好,她明日就会走,这三人之间的纠纠缠缠,总要做个了断。
既然他们总说要她选,那她一个也不要,日子这般长,他们总会把她给忘了。
江漾走到墙壁上,看着上面挂着的一杆泛着冷色的银枪。
可惜,她只知道赵连雁剑舞得好,却一直不晓得他连枪都会使。
大抵看不到了,红衣领袍,束着马尾的少年郎,一杆银枪飒飒生威,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清俊,当是多好的光景。
她感觉自己有些醉了,酒气都氤氲到了脑子里似的,她脱下外衫,钻进了被子中。
好硬的床。
江漾把脸靠在枕榻上,沁出点泪来,她把声音闷在被子里,自言自语着:“赵连雁,你别把我给忘了。”
她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他们,那就让她自私一点,再留下点更深刻的痕迹吧。
赵连雁自小是在军中长大的,凡事亲力亲为,连婢女都不设,这贴身的东西,就更不喜旁人触碰了。
他在库房挑了又挑,翻出了套御赐的锦缎衾褥,生怕那娇花儿一样的小姑娘歇不安稳,又命人把那上好的软烟罗搬了过去。
江漾听外面动静闹腾,哭笑不得,把赵连雁唤到近处,安抚道:“莫再折腾了,不过是睡个觉罢。”
赵连雁把衾锦铺在她身下,动作利索,解释道:“我的床只铺了一层薄单,全是硬木板子,你怎睡得惯。今天折腾了,往后也不用在折腾了。”
听到往后二字,江漾的笑微微一僵,她低下头,柔声嗯了一下。
赵连雁把床榻铺好,把坐在榻沿的小姑娘掂抱起来放在软锦当中,顺势就要给她盖上被子。
里间的灯火未熄,映照在二人身上,通透微黄的灯光越发衬她眉眼柔和,肤色若暖玉。
赵连雁此时才忽觉,他们靠得这般近。
她只穿了件单衣,可能连肚兜都卸了,胸脯上被顶起一个嫩芽般的小尖,锁骨半敞着,数根青丝贴在白皙的肌肤上,他这个角度,甚至还能看见那膨胀乳肉上的一条细缝。
女子身上的清幽萦绕在鼻端,他霎时就嗅了满口的香。
赵连雁呼吸一滞,只觉得口干舌燥。
他行事向来洒脱不羁,却只在她身上犹犹豫豫,瞻前顾后。
到底,现在这个时段,无名无分的,他还是不敢碰她。
赵连雁思忖一番,把视线移到别处,松了揽着她的胳膊,脚步一退就要下榻,声音泛着股哑意:“我去别间……”
江漾靠在床上,看他欲走,突然伸手把他拉住,明明就只勾了两根指头,他却觉得自己走不动道了。
赵连雁将手拳起,转身看她,抚了抚她鬓发,沉声问:“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江漾只拿盈盈的目光看着他,又勾了勾他的指根。
赵连雁便笑了,紧紧把她抱在怀里,顺着她的肩颈吻至下巴,低声道:“你是想要了我的命吗……”
江漾脸颊烫得惊人,忍不住要笑,心尖却是涩苦的,她道:“是你们要了我的命才是。”
声音又低又轻,只在唇齿当中碾了一道似的,赵连雁没听太清,他啄着江漾的耳根,含糊不清地问:“什么?”
江漾贴着赵连雁的脸,把他淌下来的发抓在手心里,道:“轻一些,林哥哥。”
赵连雁几乎控制不住呼吸了,他从喉中发出一道低低的哼声,语气带着喘息:“你到底……还是不是漾漾啊。”
他飞快地贴住她的唇,厮磨片刻,感叹道:“怎么今天,这么乖。”
江漾口中泛着浓郁的清酒香,在二人唇齿之间交融,刚夸完她乖,她就露出了极媚态的一面。
她挑衅又熟练地勾着他的舌,含住他的舌尖舔舐流连,使他温柔的动作都被带得凶猛莽撞起来。
赵连雁拧着眉,把她扶正,低头捧住她的脸,张口便吮住她的唇,极具侵略性钻进她的齿关,反客为主,搅着她的舌根细细品尝,没完没了的,把亲吻纠缠得像侵犯。
江漾的唇被他亲的又红又肿,浑身都软绵绵的,她心里委屈,推了他一把,闷闷道,“疼。”
赵连雁往她眉梢亲了一口,捻着她的耳珠,声音醋得要命:“我可没教过你这样亲。”
江漾眉梢弯了起来,许是酒劲上来了,根本不怕他生气,笑着摸了摸他的脸,在他耳旁轻轻道,“他还教了我更多东西……”
赵连雁反身就将她压在床下,手臂揽上她后腰,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气闷道:“你可别再气我了。”
江漾嘟嘟嘴,点了点他的额心,娇声道:“你偏要提的。”
她全身泛粉,眼角眉梢都是潋滟风情,赵连雁一下子看痴了,把下巴搁在她锁骨上,柔声道:“漾漾,你肯定是醉了。”
江漾眯着眼打了个小酒嗝,笑了笑,道:“我清醒得很。”
赵连雁含住她的耳垂细细地吮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