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卡卡摇摇头，“这几天我联系上了从前服务的那家慈善机构的负责人，他们仍然希望我能与他们合作，我自己也挺感兴趣的。。。”
“当然不后悔。”卡卡绽开一个温柔的微笑，“我只是觉得，你何其有幸，能被希斯这样的人爱上。。。”
“确实没有兴趣，但是我想你了。”
说完他急急地叫住了司机让他停车，拉开车门跳了下去，“我家离这里不远了，我想自己走回去。”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开了。
这时俱乐部派来的几辆商务车开了过来，队员们三三两两地上车准备离开。克里斯蒂亚诺还站在原地发愣，卡卡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拉着他和希斯上了同一辆车，在后排坐下。
“哎呀，这真是太好了！”克里斯蒂亚诺又惊又喜，“你一定能做得很好的，我绝对支持你！不过。。。你要保证工作时间不能太长，别累坏了身体。还有，每天必须回家。”
众人望向那边，居然是希斯，最新鲜的皇马巨星和欧冠英雄。
连串的庆祝活动终于接近尾声，这天伯纳乌上空的烟花也渐渐冷却下来。克里斯蒂亚诺有些疲惫地和队友们一起走出球场，正打算去停车场开车，突然听到角落里有人在叫他。“克里斯蒂亚诺，跟我来。”是卡卡的声音。
希斯却没有再理他，反而转过头看向卡卡，“你看，你帮过我一次，我也帮了你一次，现在扯平了。”
“你有看电视吗？应该都可以看到我们的活动吧。”
们还坚持所谓‘相爱’那一套吗？”二人的沉默让那个记者愈发得意起来。
“过了这么多年，伯纳乌看起来还是和从前一模一样。”卡卡感叹。
车刚驶出机场没多久，克里斯蒂亚诺轻轻对坐在他前面的希斯说：“谢谢你。”
说完这番话，希斯好看的脸孔已经整个涨红了，胸膛激烈地一起一伏，却依然紧盯着那个记者毫不退缩。那个记者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嚅嗫着退出了人群。其他人也都觉得一时无话可说，收了线渐渐散开了。
“我当然知道你会同意，这本来就是所有人的共识。说不定你上周还在报纸上写文章，抨击那些不文明、不尊重人权的国家，或者呼吁政府花更多的精力帮助弱势群体。可现在你突然换了一副嘴脸，在这里逼问两个相爱的人，想让他们为爱对方而感到难堪，仅仅因为所谓‘足球圈里没有同性恋’的谎言，甚至仅仅因为他们来自你讨厌的球队。如果说谁更该被孩子们看作坏榜样，毫无疑问是你。Shame on you！”
“我才不看呢，晚上回来直接看你本人不是更好。”卡卡笑道。
回到马德里之后，又是几个昼夜无休无止的庆祝，毕竟欧冠已经又远离这个城市好些年了。克里斯蒂亚诺虽不是主角，却也少不得要到场参加。卢卡要赶回巴西和卡洛琳一起参加某个活动，卡卡把他和爷爷奶奶一起送走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呆在家里。每天克里斯蒂亚诺回来问他白天在干什么，他却只是神秘地一笑，不肯回答。
余下的路上，克里斯蒂亚诺和卡卡都没有再说话，只是十指紧扣并肩坐着。突然，克里斯蒂亚诺问卡卡：“你后悔刚才对媒体坦白吗？”
“卡卡，你？”克里斯蒂亚诺的口吻很犹疑。
克里斯蒂亚诺开心地笑了，“怎么？一个人在家无聊吗？”
克里斯蒂亚诺一言不发地跟着卡卡重新走进球场，这一次，依然没有被旁人发现。他没有问卡卡要去哪里，卡卡也没有说。他们只是心照不宣地走上了最高的一层看台，并肩坐了下来。这里依然是昏黄的大灯下空旷的一片，绿茵场在黑暗中远远看去，像一片平静而深邃的湖水。
一瞬间克里斯蒂亚诺觉得有些恍惚，不知今夕何夕。他回过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黑暗中只能看到卡卡模糊的轮廓，可他毫不怀疑，卡卡一定在微笑。
克里斯蒂亚诺的表情很复杂，“希斯，对不起。。。”
“你放心，我当然不会再离开你了。今后我会负责他们在西班牙的拓展工作，与大机构合作，募捐，还有培训志愿者之类的，不过要等下周才能签约。。。”
就在这时，人群的侧面传来一个声音：“这位先生，你赞成天赋人权吗？你同意一个开明优秀的社会应该尊重每个人的感情和权利吗？”
希斯没有回头，只是耸了耸肩膀，“不用谢，这不算什么。也许我们英国人比较擅长这一套。。。”
他心里有一种满含期待的忐忑，不知道卡卡重新把他带回这里有什么含义。沉默了一会儿，索性问了个最家常的问题：“你怎么想起过来了？不是说对庆祝活动没有兴趣吗？”
克里斯蒂亚诺看了卡卡一眼，红着脸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看看你，像个小心眼的丈夫。。。”卡卡说着扑哧一笑。
“是啊。”克里斯蒂亚诺点点头，“所以我一直舍不得离开皇马。”
“我。。。同意。”那个记者有些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