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型人间
在偏远的东北省乡区,没有太多道德、律法束缚。在无情的烈阳与gui裂的土地之间,人性往往被表露得特别赤裸。要不是走头无路,李家也不会决定将重要的生产力——唯一的儿子,啊狗,借让出去。
「大爷我就求求你通融一下吧。」在国叔的院子里,李叔和李嫂跪下在国叔面前,声泪俱下地恳求着。
「你他妈两个月都不交租了,还想把你那智障儿子给我养?」国叔震怒,红涨着的脸指着李叔李嫂旁边的小孩怒吼。
「狗子是钝了点,可是你看rourou胖胖力气大,能吃苦啊。将来肯定能帮你干农活。」李嫂抓着儿子的肩,竟然开始推销起自己的亲身骨rou起来。
国叔眯起双眼,上下打量着这个ru名叫啊狗的毛头小孩。在这东北贫瘠之地。啊狗确是长得白胖壮健,骨架粗大,身高也比同龄高。开档裤中央吊着一包肥硕的牛子,还未到青春期已经有像成年人般有10公分长,被厚厚的包皮包着,甚是肥粗。啊狗手里拿着用玉米糠做的粗粮饽子,哭哭啼啼地喊着妈妈、妈妈。
「可惜是个弱智。」国叔心里暗暗忖度着。
「你这弱智货连拐子都不稀罕抢,还有脸拿来垫房租?」国叔轻蔑道。
「这只是利息,咱们现在回去找姨父拿钱,他上年当上了县长,你大可放心。」李嫂抓着儿子转向国叔,急忙说道:「以後国叔就是你爸爸了,快叫国叔爸爸,快。」
「不要。」啊狗把脸埋在母亲胸怀里磨蹭,眼泪和鼻涕都擦到李嫂的上衣上,哭着说:「妈妈不要走。」
「啊狗乖。」李嫂拿起衣袖擦起了啊狗脸上的眼泪说:「妈妈要去隔壁村拿钱,拿完就会回来找我宝贝儿子了哦。」
「我不要!!」啊狗哭闹得更大声,李叔一言不发地低着头,窝囊的模样像一只老鼠。李嫂不着地跟啊狗扰攘,不停地想将啊狗推向国叔。一股无名火从国叔心里冒起,他大吼着:
「够了!你们算不算是个人啊?」国叔举起拳头作势要打向李叔李嫂,啊狗连忙抱着国叔的大腿,想要阻止这个素未谋面的大叔攻撃自己两亲。
「狗子啊狗子,你娘亲可真没给你起错名啊。你妈都要把你卖了,你还他妈给他数钱啊?」
或许因为年龄尚小,或许因为智力问题,年幼的啊狗始终未明白国叔嘲讽的意思,他只是一直紧抱着国叔的大腿,不想任何人对自己父母作伤害。
李嫂眼见已经甩开啊狗,时机大好,连忙拉起李叔拔腿就跑。
「那麽狗子就劳烦你了!」
「我们拿完钱就回来!」
「滚!别让我再见到你们!」国叔大叫着。
啊狗看见爸妈开跑,马上追了过去,可是中途却摔了一跤,手上的饽饽掉到了地上,沾满了沙子。转眼间,李叔李嫂早已夹着尾巴逃走,砰的一声关上了铁门。
这天,啊狗那洪亮的哭声响遍了整个村子,整整一天。
回想起来,已经过了十年。据说李叔找了个新女人同居,对方有点钱。李嫂受不了,某年的中秋在一家旅馆自杀了。
而啊狗,成为了一只狗。
—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