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打算让我进去了?总觉得就站在门口说话对客人不太礼貌。”奥尔加指了指屋内,笑眯眯地说道。
“损失?我还正在向其他大学投递简历呢,又不是说我从此以后就离开这个行业了。”奥尔加用鼻子哼了一声。
四年之前。
奥尔加甚至没多看那把刀一眼,就好像那不值得担心一般。她一只手拄着拐杖摇摇晃晃地走进室内,目光从那张桌子和桌子上的断手之间一掠而过。
“他们运用你的方法,可以抓住更多尚未落网的犯人。但是如果你坚持要去大学任教……”麦卡德低声说道。
阿尔巴利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无言地往侧面退了一步,给她让出进入的道路。他似乎已经无意于向奥尔加掩饰手上那把刀子的存在,而是松松地握着刀柄,随手转出了一个刀花,就随意地把那尖锐的凶器握在手里。
阿尔巴利诺想了想,用毫不惊讶的语气问道:“那些资料之中有我?”
“维斯特兰。”奥尔加回答他。
然后她很快给自己找了个座位——靠窗的一张窄窄的桌子。她确实就是那种就算是坐下了也宁可要俯视着别人的类型,要阿尔巴利诺说,这才是最要命的一种上帝情结。阿尔巴利诺看着她在那张桌子上做好了,很有闲情逸致地晃着腿,然后忽然说:“你都不担心这上面堆过死人的骸骨。”
“我希望你再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拉瓦萨·麦卡德说道,在某些事情上他显得一如既往的执拗,而大部分人认为这是一种美德。
“那是巴特或亨特会担心的事情,”奥尔加漠然地回答,“但是正如你所说,那也只是死人的骸骨。”
“我承认我是认为你工作态度上有点问题,现在再拒绝承认咱们在这方面有任何分歧就有点自欺欺人了。”麦卡德紧紧地皱着眉头,他的声音里有某种非常迫切的东西,“但是,莫洛泽,不可否认你在研究上的建树,这种损失——”
“如果你是问这个小木屋的位置的话,我跟踪过你。四年之中只跟上过一次,你算是很谨慎的了。”奥尔加挥挥手,声音还是懒洋洋的,“但是,你想问的并不是小木屋吧?”
奥尔加一挑眉:“必然有你。你的年龄、职业、专业技巧、居住的地理位置——那个时候你已经在法医局任职,如果你是凶手的话,你甚至都不用重返现场!”
“什么建议?不留在行为分析部工作,但是可以去匡提科任教?”奥尔加一边把办公桌上的东西往纸箱里扫一边问道,大部分热爱收纳的人看到她粗暴的手法都会感觉胸口一哽,“你总担心我哪天在犯罪现场当场向犯罪嫌疑人倒戈,倒是信任我可以教那些FBI新人啦?”
她一只手抱着箱子,另一只手从椅子上捞过外套,整个人因为拿了太多东西而摇摇晃晃。麦卡德看着她的背影,方法是某种奇特的冲动促使他开口了,一种感情控制住了他的舌头,他说:“奥尔加——”
“不。没什么。”他这样说,然后他想了想,又问道:“你的第一站定在哪里?”
“然而他们最后甚至没有对我进行问话。”阿尔巴利诺指出。
奥尔加没有错过他眼中极为迅速地闪过的一丝惊愕,这对于眼前这个人来说是个十分罕见的表情,值得裱在玻璃画框里挂在大厅中央。但是这个极难捕捉的表情很快就被他得当地隐藏了,阿尔巴利诺很快语气轻快地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觉得那不够‘实用’,是对才华的一种浪费,因为你是个无药可救的实用主义者。”奥尔加轻轻地笑了一下,她把纸箱合上,用胶带封好口,然后才说出下一句话。“但是研究并不是只有应用一种归宿,我探索它们并不是因为它们有用,而是因为它们是未知之物——这才是咱们最大的分歧所在。”
阿尔巴利诺看着奥尔加·莫洛泽。
“当时麦卡德也并不是BAU的负责人,而我更仅仅是个刚从匡提
,在木地板上撞出清脆的一响。
“毕竟四年之前,我就是为了你来维斯特兰的。”奥尔加·莫洛泽轻声说道,“礼拜日园丁。”
阿尔巴利诺回以一个很有礼貌的笑容,很难揣测出他心中所想:“你很清楚我在问什么。”
看她这个态度,其实阿尔巴利诺有点理解为什么当年麦卡德挥担心她会一转头就投奔大反派了。但是他最后只是点点头,说:“那么讲讲你的故事吧。”
奥尔加的脚步顿了一下:“嗯?”
“我加入BAU的第一年,内部曾经针对礼拜日园丁开过一个研讨会。”奥尔加耸耸肩膀,用平淡的语气说,“那个时候巴特还不负责这一系列案子,WLPD当时的局长也并不介意尽快解决这个案件,总之,他们当时有意和FBI合作。于是,当初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官飞到匡提科,另外带着一本册子:他们按照最初的侧写初步排查了一系列有可能的嫌疑人,把这些嫌疑人的基本资料一起带到了行为分析部。”
麦卡德沉默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