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甩自己受伤的手指,然后低头,在案板
间忙活着。
母子两人不发一语,沉默的气氛,反而更加让人窒息。
许翰林站在旁边,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知道娘亲生气,也知道现在的气氛有
些不对劲,可是年少的许翰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而书斓曦也没有再搭理许翰
林一下,反而是继续忙碌着,母子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气氛沉默的窒息。
许久后,许翰林悄悄地从厨房里退了出去。
即便是中午吃饭,一家三口一张饭桌上,书斓曦都没有正眼看过许翰林一下,
对于许翰林偷偷跑出去参加辑妖司的第二轮考核,书斓曦很生气,甚至已经生气
到了无声的地步。这种山雨欲来的寂静,让许翰林更加不知所措。
他下午没有去学堂,而是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娘亲。
直到日落,许翰林都没有出房门一步。
这时,「吱呀」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落日的余晖照在那人的背影上,
将影子拉的老长。
许翰林以为是自己的娘亲,但正眼细瞧的时候,却是自己的父亲。
印象中,父亲极少关心自己,每天都在药堂忙活,他是整座城里医术最高明
的医生,悬壶济世、妙手回春,每天的身影都是在药堂里忙碌,很少能够照顾到
自己,许翰林没有想到,这一次进来的,竟然是父亲。
他走到许翰林的床边,看着背对着自己,正在假寐的许翰林,轻轻地拍了拍
他的被子,好气又好笑的道:「醒醒,别装了!」
知子莫若父,许翰林在装睡,许神医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看着从床上起来的许翰林,将一旁的衣服扔到他面前:「穿上,随我去个
地方!」
此时,已经是申时,日落西山,许神医拉着自己儿子,两个人出了城,一路
往北而去。
许翰林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被父母逮了现行一般,跟在父亲的身后,低着头,
一言不发。
直到出了城的父亲走上了自己熟悉的山头,许翰林才知道了些什么,他看着
父亲的背影,觉得有些惊骇。
父亲从未真正的关心过自己,甚至从自己上了学堂开始,都未曾真正的过多
关注过自己,季节变换的衣食添加,平日里的学堂留业,父亲都是不管不顾,因
此许翰林也没有想到,父亲竟然会带自己来这里,上了山头,看着漫山的墓碑,
许翰林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自己伙伴王胖子的身影。
而父亲许神医,则是来到了王胖子的墓碑前,他没有说话,身子站着笔直,
目光紧盯着面前的墓碑,眼神当中流转的神色,无以言说。
许久后,许神医开口了:「翰林,你老实和我说,你非要去辑妖司,可是为
了你的好友!」
虽然已经带着儿子来到了这里,代表着许神医已经知道了许翰林心中所想,
但他还是问了出来。
「嗯!」
许翰林看了眼胖子的墓碑,重重的点了点头。
「你可知道,辑妖司是多么危险的地方?就算是那些衙门的官差,乃至军营
里的士兵,都对辑妖司敬若鬼神,想着有多远躲多远。只因为辑妖司和普通的官
职不同,他们是在和妖魔鬼怪做斗争,凡人之躯,岂能比肩鬼神?」
「我知道!」
许翰林再次点了点头,不过这一次,他眼神当中的神色,却是异乎寻常的坚
定。
「但那又如何呢?辑妖司既然能够一直存在,说明有人一直在默默奋战在第
一线,说明即便是那些可怕的妖魔,辑妖司依旧能够战胜!父亲你也曾经说过,
男儿自当带吴钩,既然有人可以奋战在第一线,与妖魔拼杀,保家卫国,那我又
为什么不可以呢?」
「是因为王家小子吧!」
许翰林还未说完,父亲许神医就出口打断他了。
他看着面前的王胖子墓碑,听着儿子的「豪言壮语」,他转身,认真地看着
自己的儿子。
许久后,他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开口道:「翰林,你长大了!想
去就去吧,但是你要记住,辑妖司的工作,那是与妖魔鬼怪打交道,危险万分,
稍有不慎,便是死于非命,你的娘亲之所以如此生气,就是因为害怕哪一天会白
发人送黑发人,不过作为一个男人,为父还是支持你的想法,既然你决定要去了,
那便放开手脚去做,只要你记得,你的命不是属于你自己的,便好!你娘亲那边,
为父会帮你去说和的,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