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霏……还好吗？」王耀敛了敛神情，眼光里有一抹担忧。
这一回是他们第二次分离，不同於上次的是，这回的柳霏除了安静以外还憔悴了不少。
魏静言和哥哥去过几次同志的俱乐部，他知道有这样的人，却没办法想像让柳霏痴痴爱了这麽多年的小舅居然也是。
忘了是谁说的，先爱上的那个人就是输的那个人。
柳霏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魏家。
有种人也许喜欢漂亮的男孩，也许愿意给予物质甚至心灵上的宠爱，但却无论如何没办法跟同性的人做爱。
晚餐时间魏家哥哥都在公司加班只有魏静言和他两个人一起吃，柳霏也不说话，只是常常挂在脸上的笑容没了，偶尔神游地发着呆，吃下肚的东西比猫食还少。
魏静言沉默了。
「霏霏……」魏静言真是舍不得这样委屈的柳霏，伸手将他揣到怀里，让他埋在自己的胸膛，然後用力的抱着他，像要把他揉到身体里一样。
「後来呢？」魏静言心疼柳霏，他宁愿他哭，也不愿意看到他这样假装坚强微笑着。
「後来我好生气，王耀那个神经病又一直跟着我，我就把他拖去巷子里打了一顿。」柳霏笑了笑，面色苍白又双眼泡泡的肿着，勉强笑起来有几丝凄惨。「王耀也由着我打，结果还没打完，他就流鼻血了，真是没用。」
本来已经不流泪的柳霏，因为魏静言无声的安慰，不由得肝肠寸断地又哭了一会儿，哭到後来累了，就在魏静言的怀里睡着了。
「他好不好轮不到你来操心，你走吧，不要再跟着我们了，再有下次就不只是流鼻血这麽简单。」魏静言凉凉的赶人，还好柳霏是真累了，睡的很沉，不怕吵醒了他。
魏静言却晓得，他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此刻心里一定在淌着血。
「所以王耀现在还在你家？」魏静言揉揉他的头，揽着他瘦瘦的肩，彷佛这样就能传递一点点力量给他。
「嗯，他流很多血，好像有点贫血，毕竟是被我打的，我很大方的把床借他了。」柳霏扯出一抹微笑，却仍比不笑要难看许多，可爱的小虎牙都不见了。「小舅刚刚回来过，我以为他会跟我解释什麽，不过他什麽也没说，连在我房间里看到王耀在我床上他都没说什麽，只是回来拿东西，然後就又出去了。」
一天夜里，好不容易让魏静言给哄入睡了的柳霏做了恶梦，醒来後脆弱的哭个不停。
脾气大、也许到处撒泼、也许不可一世，但回到家总是甘愿为了小舅而变成那个乖宝宝柳霏。
王耀也确实倒楣，被打断的鼻梁和骨折的腿才好没多久又被柳霏打了一顿。
「我……我喜欢他，我是真的喜欢他。」王耀温柔的看着魏静言怀中沉沉睡着的柳霏。「我知道今天在饭店的那个人是霏霏的情人，可是我不在乎，我第一次看到霏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好喜欢他，给我机会，我会努力让他幸福的。」
「他流好多血却不让我带他去医院，又说不能回他家，他老爸知道的话会砍了我，後来实在没办法，我就带他回家了。」柳霏无奈的摊摊手，口气轻松的像在开玩笑一样。
柳霏睡了一会儿，王耀搔着头从柳霏的房里走出来，看到拥抱着的两人呆滞了一下子。
表面上一切照旧着，柳霏和魏静言依然每天上课、下课，胡乱去晃过吃点小零嘴儿才回家，要说有什麽不一样，那就是柳霏是回魏家，而不是回和舅舅一起住了十多年的那个家。
「霏霏……」魏静言觉得自己心头像压着一颗大石头一样，他想说些什麽，却又哑了声，不知道怎样说才是最好的。「会不会是误会？」
魏静言拥着他，在心里叹息着。
一时间，他竟不知道怎麽安慰柳霏才好。
事情发生的那天他哭过，之後就再没这样的情绪，魏静言心里还担心着，这下哭了便好，总是比闷在心里好的多。
从小二那年到魏家寄宿了一星期之後，柳霏就没再和小舅分开过那麽久。
不咸不淡的日子过了几天，柳霏既吃不下也睡不好，本来就纤细的身子更为显瘦，风一吹就要飘走了那般。
「嗯，门在那里，你可以走了。」魏静言也不客气，冷冷的就要帮柳霏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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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没断，可是血流了不少。」王耀笑了笑，这回比较像个人了，没有傻笑不停。
柳霏却从不埋怨，对着自己心爱的人，他总是心甘情愿地委屈着自己，甘之如饴。
「不是误会，後来我等在饭店对面，等他和那个女人出来，我在对街店门口假装买东西，小舅也看到我了，可是他却连过来跟我解释一声都没有。」柳霏已经不哭了，他把拳头握的紧紧的，眼光却开始平静了许多，呼吸也不抽噎了。
「你的鼻子还好吗？」魏静言挑了挑眉，看了王耀一眼。
魏静言没说什麽，只是抱着柳霏轻轻的叹了口气。
「小静……他不要我了……他真的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