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该庆幸它没有变成兔子之类的东西。”
那人是个骗子,时明也很清楚,可说起这句话的时候,他又像位仁慈悲悯的父。
男人耸了耸肩。
“你完全可以当做没看到它。”向导别过头恶狠狠地磨牙。
他逃不掉,但随意去死又太过轻贱。轻信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是愚蠢的,可除此之外时明也并没有别的选择,他只能把某些计划告知眼前人,以威逼利诱,谋求某种生存的可能。
他听见男人很短地笑了一声,接着问道:“你见过北极狐?”
从那天起,他有了一只装成白色的蠢狐狸。
他茫然地想着,却没力气做任何反驳。
时明也拳头硬了。
“我不想死,先生。”
“时明也。”
——那个无辜的向导趴在地上,撕碎的白裙子飘得到处都是,哨兵们玩弄着毫无反抗能力的猎物,绝望的哀嚎生生割裂了他的神经。
“名字。”
这问题太无聊了、毫无意义。
他当晚抱着那只毛团哭了,说不上什么原因,也许只是难过。狐狸乖巧地窝在他怀里,在时明也意识快消失时吻了吻他脸上的泪痕。
他几乎瘫在男人腿间,身下的性器胡乱地射着,嘴角还挂着对方的精液。男人扶着他的脸,面上依旧冷淡,只是出声问了一句,
看着一地的尸体,高大的制裁者剥下尸身上最完整的那件外套。随队老师僵直在地上,他的头无声滑落,像某种迟来的公正。
天渐渐暗了,树林里静得纷扰,又喧得无息,鸟类零散的鸣叫混着风声,有昆虫爬过泥土,细密的脚摩挲着土砾。他趴在男人肩头,先前丢在地上的外裤已经彻底湿透了,只剩那件半挂在腿弯的内衣勉强留下,光裸的腿夹着对方精壮有力的腰,热意透过那层单薄的布料侵袭而来,他没忍住仰头喘了一声。
“向导应该被保护起来。”
“哦。”
雨林的潮湿都是热的,跪在腿下的衣裤湿濡地裹着肌肤,豹子贴在他背后细细地舔着,精神体拟成的舌顺着脊线吻到尾椎。男人坐在石头上没什么精神地盯着眼前忽然发情的猎物,看着对方胡乱地拔下自己的裤子,难耐又无助地含住那根东西。
虽然研究员依旧对此不满,他们渴望的是真正能派上用场的所谓“战士”,但校医出面又说了一些话,使他侥幸逃过一劫。
“老
他扬起下巴示意起脚边那条嘤嘤叫着的狐狸。
鼻尖萦绕着另一个人的气息,他深恶痛绝,又为之俯首。男人的手搭在他脑后,淡淡的血腥味找回了短暂的思绪,他仓皇着想躲,不等有何动作又被大力压制,沾满了雄性荷尔蒙的性器随之撞进喉咙深处。他是痛苦的,也是欢喜的,身后的精神体同样吻进了身体里——那条带着细碎倒刺的舌贴着内壁缓缓抽插,湿润的鼻息喷在穴口,时明也双腿打着颤、雾气从身上慢慢溢了出来,精神体的交融再次将他推向顶峰。
“我、咳、知道他们运送物资的港口。”
甚至第一次见到它时还是红的。校医那时候笑着说,它太普通了。
“不。”时明也干脆地打断,“到你的营地把东西取出来我们就走,立刻。”
他问过对方一再伸出援手的用意,男人当时正慢腾腾地裹着脖子上的绷带,安静道,
时明也快疯了。
背着他的人脚步顿了顿。
却又折返回来。
“……没有。”他朝后缩了缩,“是只普通的狐狸。”
研究所让他们接触的都是群稀少又危险的动物,为了满足半大孩子的猎奇心理和挑选他们所需要的实验材料,偶尔还会上演一些毫无下限的喂食节目。他亲眼见过袋狼咬死一只赤狐的画面,什么都是不正常的,却一本正经地朝下进行。
他逃了。
那只黑豹低下头舔了舔猎物的耳朵,突如其来的情潮令向导狠狠打了个哆嗦,脑中的思考全被本能打乱。他几乎是不受控地、颤抖着揪住男人的裤脚,精巧的话术、复杂的思想全被抛在一旁,只能口齿不清地倾诉最真实的想法,
黑豹悄无声息地落地,低头顶了顶还在打滚撒娇的毛球,咬着后颈把它叼了起来。那只蠢狐狸像是没搞清发生了什么,又娇又媚地叫了一声,朝着时明也的方向踩了踩爪子。
“没问题,但你能不能……先把这个收起来。”
“需要帮助吗?”
起,某个荒诞可笑的逻辑就植入了这群年轻哨兵的脑中,他们没有提心吊胆,反而期待每一次伤亡——处死在他们眼中成了某种至高无上的审判。他们迫不及待地想找寻杀人者,然后取而代之,猜忌的种子在心里生根发芽。每一个人都是凶手,也是第二天聊以殉道的死者。教师们默许他们残忍的逻辑,甚至仿佛一无所知的样子、照常进行那些训练。时明也第一次对这种病态的教育原则感到深刻的不适,这种不适在某一次捕猎中到达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