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齐胤容揪住高到下颌的衣领,提了提长到拖地的肥大运动裤,“为什么非要穿这个?”
画室在一楼,下楼前,郁沵扒拉出自认为齐胤容最保守的一套衣服,所谓保守——从头包到脚,指明穿这个才能获得陪同写作业资格。
对于齐胤容这种系领带都嫌勒的人,穿高领衣服不如让他去抓蜘蛛……但现在他急需拿到“资格证”。
齐胤容提着那件不知道啥时候压在衣柜底,领子又细又长,想想就觉得喘不过气的衣服看了许久。眉一皱,牙一咬,穿了!
郁沵一身轻巧的睡衣裤,站在书桌前找资料,他才不会承认是因为齐胤容那露胸露腿的睡衣让他心猿意马,无法安心写作业。
“晚上很凉的,怕你冻着嘛,你要是晕倒了谁来帮我写作业。”
常年健身,肌rou群结实的齐总:“???”
郁沵蹲在地上一摊乱七八糟纸堆前,裤腰在他身子歪来歪去的过程中慢慢下滑,露出一截白晃晃的细腰。郁沵专心翻找,自顾自嘟囔就不该偷懒,应该收拾收拾的,没留神后背投来的灼灼视线。
好不容易抽出一本大部头书,郁沵站起来两手托着,“妈呀,这比板砖还重,能砸死人吧?这得看到猴年马月去……”
后背贴上来高大的身躯,齐胤容握住郁沵的双手,鼻尖挨着郁沵的耳廓若即若离,郁沵和他用着同样的沐浴露,以前没觉得,现在用在郁沵身上怎么就这么好闻呢。
“很重吗?我试试?”齐胤容声音轻飘飘的,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几秒后。
郁沵极力无视顶在后腰上的硬物,嘴角抽搐:“你不是要试吗?那倒是松手啊!现在不还是我的手在承重吗?”
“什么?我很重吗?那下次换你在上面……”
“啪”,郁沵把那本比牛津字典还重的书摔在齐胤容身上。他作业都要写不完了,这个人到现在还满脑子那个事儿,天天就知道做做做,跟他在一起,齐胤容除了想到做还有别的吗?
郁沵鼻头一酸,在眼泪不受眼眶控制之前一把推开齐胤容,偏过头。
齐胤容捂着被砸得阵阵发疼的胸口,呲牙咧嘴,手臂颤抖指着郁沵,悲痛欲绝的样子:“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啊,我的心好痛……咳咳咳……”
郁沵红着眼眶瞪他一眼。这么老套的戏,一点也不好笑。
齐胤容自认是生平演得最生动的一出了,他为了哄媳妇拿出看家本领了,虽然不知道媳妇为啥生气,但哄就对了。
齐胤容装作身子不稳摇摇晃晃,如果现在条件允许,他还能吐口血出来。
“噗通”一声,郁沵再一看,齐胤容栽了个脚朝天,近一米九的大个子摔地上,地板好像都震了震。齐胤容没想真摔,是裤腿太长不小心踩到了,摔到尾椎骨,真钻心的疼。
郁沵没忍住笑出声。落日余晖透进窗子,橙黄的暖光盛满整个画室,地上废弃的画纸散乱,木质画架上的半幅油画被镀上了一层光芒,不过其中最令人难以移开视线的是靠在桌边,偏头微笑的少年。
博美人一笑,摔死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