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儿香不香啊?”
陈家宝这个不怕死的家伙,还伸出手拍了拍姜枫的肩膀,语气中那种贱兮兮的调笑意味猖狂得不要不要的:“嫂子,虽然我从小没少挨你们家姜营长的拳头,但我今天还是把话撂这儿了,都说男人使人使不动,女人使人钻刺蓬,往后,要是姜营长敢欺负你,只要你嘴皮一碰,兄弟我向你保证,你指哪我打哪,当然,今晚的那种欺负就不算了……”
陈家宝这大嗓门刚落,又是一阵声势浩大的“哈哈哈”,那个意味深长,你懂我懂大家懂哟,不说也罢,一时间,场面就闹得有些失控,但也莫得办法,国人结婚很多时候都是如此,老传统了。
说起来,姜陈两家以前的恩恩怨怨,虽然像磁石一般拉拉扯扯的拖吊着,但随着陈家宝这些年来,对姜家人的特意接近,他们这辈人的关系倒是慢慢缓和起来。
至于两家的老太太,两年前,王莲花高血压高血脂到省城住院,娄桐花还特意去探视了一趟,自那后,两个老太太虽然提及对方时,还是一脸不以为然的“切~”模样,倒是没有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剑拔弩张了,过去的那些恩怨,仿佛就像他们村口的那口老井,被扣上了盖子,封埋了,最明显的一个表现,就是当年姜桃结婚,陈家宝是独自一个人来喝的喜酒,而这次姜枫结婚,老陈家在县城的男丁都出动了,这会儿,也正跟人吵吵闹闹的喝得正嗨呢!
至于陈家宝的个人婚事?
如今马头岭他们这一辈年轻人,大多数都已老婆孩子热炕头,但也有小部分如陈家宝姜桥姜城这般,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如今村里的时势和光景早已改变,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忙着外出打工挣钱,大人们催也催不动。
就像陈家宝,人家女朋友倒不缺,就是不想结婚,在他看来,那些女人,一个个泼的,叨叨起来,烦死个人,他听了他阿奶阿妈三十多年的叨叨还不够,还要抽风找个女人,再往后几十年,不停地在他耳朵边啰嗦?
他是吃饱了撑的哟!不结,坚决不结!
不过吧,他是单身快乐,家里头的叨逼也是龙卷风一样猛烈得很,王莲花就无数次恨铁不成钢地刮他是个“秃尾巴溜驴”,瞧瞧瞧瞧,别看王莲花每次对上娄桐花,在嘴皮子上都讨不了好,但在刮自家孙子这点上,人家比娄桐花林玉梅厉害多了,毕竟后两者也只说自家孙子/儿子是个不争气的光毛桃不是?
闲话扯回,一圈儿酒敬下来,即便兑了水,戴夏脸上也被酒精染上了一层红晕,这会儿,脸蛋更红了,比那刚刚吐蕊的腊梅还娇艳欲滴,姜枫不动声色地微微揽住她的腰,心里又把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操蛋货骂了一番,完了一双黑得发亮的深邃眼眸,猎豹一般定定地锁住本桌的“最佳表现奖”获得者陈家宝,似笑非笑的。
“陈家宝,还记得村里的那句老话吗?萝卜打酸嗝,打出来臭自己,今天,这句话送给你!”
“噗哈哈哈!”这次,一桌子年轻人,真的是趵突泉一般,笑喷了,甚至邻桌的男人也跟着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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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这场喧闹的婚礼,自是隆重,热闹,成功,红火的,但对积攒了老半天千军万马不挡之势的姜枫同志来说,此时此刻,这月亮慢慢爬上来人朦胧月朦胧的当下辰光,婚礼的重头戏,那场在他心里不知道奔腾了多长时间的巫山会,才刚刚探出针尖麦芒。
这一整天的,媳妇儿那张被酒精染得让人看了就想狠狠地欺负一番的小脸蛋儿,老在他眼里脑里翻江倒海般作乱,魔咒一样把他本就蠢蠢欲动的一颗心哟,箍得更是又紧,又痒,又麻,撕扯不掉,挥之不去。
而这会儿,婚宴过后,一帮子就是看不得他好吵嚷嚷折腾着要闹洞房的混账东西,也被他赶了回去,洗去一身浓妆,带着几分渺渺水汽儿嫩汪汪水润润水葱儿一样的媳妇儿,就在他火焰般的眼瞳里。
鸳鸯枕上,春色半遮半掩,是他从未见过的让人意醉神迷的诱人风光。
姜枫的样子像是醉了,但他心里清楚,别看白天时他好像灌了很多,但这种掺了水的薄酒,是放不倒他的,就是之前的那丁子微醺,一场淋漓尽致的痛快热水浴下来,早就烟消雾散了,这会儿,是男人本色罢了,媳妇儿甜甜蜜蜜的气息缠绕身边,让他精神昂扬,陶醉又沉迷。
如果说,白天的酒宴上,他更多的感受是激动,亢奋,是不可遏制的热血沸腾,那么此时此刻,在他们这间到处都是喜庆红的新房里,在同样触目可及都是火艳艳的卧榻之上,他的意念里,除了饿狼一般,把媳妇儿就地正法拆吃入腹,还是就地正法拆吃入腹。
大红色的蚕丝被里,男人搂在腰间的手,铁锉子一样,粗粝有力,厚实蛮横,暗黄色的台灯下,那双黑沉沉的眼睛,仿佛就这么对视着,就能把人灼出一身烫伤来,戴夏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了一颤,呼吸,也变得有几分凌乱和急促。
她并非不食人间烟火的无知少女,男女间那些事情,以及婚姻而带来的亲密关系,都懂,甚至,对于人的这种天性本能,也曾有过朦朦胧胧的遐想,好奇,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