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吧。”一个阴森森的,带着奇特口音的女子声音,在佣兵的耳边想起。
达内尔听话的大叫起来,喊出了他人生中的最后一句悲痛绝望的呼叫。
尽管确信自己已经处了在护兵的重重保护之下,但维克·加登还是无法安心入眠,于是,他又一口气挑选了五名女奴侍寝,因为他觉得只有躺在这种温柔乡里才能忘掉所有的不快与不安,而事实上他今晚确实睡的也比较安稳,甚至还做了个不错的美梦,直到他被门外的那一声惨叫惊醒!
梦中的全部美色似乎哗啦一声飞散掉了,铁公鸡突然苏醒过来,完全恢复了知觉!
“出了什么事?来人!”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他,壮着胆子召唤着外面的护兵。
房门发着令人胆寒的吱扭声,不知道被谁缓缓推开了一道缝,接着,一个黑乎乎的物体被从门外甩进来,不明所以的维克·加登下意识的将它接在了怀里,然后他马上就后悔了。被丢进来的不是别的,正是佣兵达内尔刚刚被割下来的人头!沾上了一身血的罗森领主吓得长大了嘴直喘粗气,这种从内向外的灭顶恐惧反倒让他行动的速度比平常快了许多,他从床上跳下来,身上什么都没有穿,这头浑身油腻的肥猪居然几步就跑到门口,一下子就把门完全拉开。他刚一冲出来就被门口的尸体拌了个跟头,一头栽进血泊之中,短暂的愣神之后,染成红色的肉团发着歇斯底里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喊叫,继续向前滚动起来。
冷酷的杀手轻轻跳在护栏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丑态,跟在肉球的后面冷眼看着他一步步滚向地狱,路过寝室门的时候,终于从迷离恍惚的睡梦中醒来,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女奴们也开始了尖叫,半猫女没有杀她们灭口的意思,她只是当着这些可怜女人的面,轻轻磕了磕自己的软足,然后就再没打理她们,而是追上已经滚到楼梯边的肉团,一脚踹了下去!
其中一个女奴最先停止而尖叫,因为她突然发现自己脚踝上的镣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打开了,而且不止是她一个,所有女奴脚上的镣铐都被打开了。此刻,她们意识到自己有了比尖叫更重要的事情可做……
最后一个女奴逃出领主府,奔向自由的时候,浑身布满伤口的维克·加登也只剩下了半条命,看着自己软足下的杰作,半猫女杀手露出狰狞的微笑,吹着轻松的口哨,用匕首一点一点地割着他的脖子,抹掉了维克·加登那毫无意义的微弱的求饶声……
黑森林之役(中)
之六黑森林之役(中)
美丽的女术士又一次醒在了树精灵前面,因为鹰身女妖哈比拉晚上有事要离开营地,所以赌气出走的琳恩·飘叶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回来,和艾尔诺拉睡在了一张帐篷里。
只在黎明临近时稍微睡了一会的她,在第一缕晨光透过帐篷缝隙照射进来时便醒了,女术士闭着眼,打了个哈欠,然后从包里取出一瓶药剂,拔掉木塞,将瓶口凑近鼻子闻了一下,那难受的困意一下子便烟消云散。
她端着瓶子,看了看还在熟睡的繁星之女,她那多梦的朋友微笑地睡在毯子上,似乎又一次徜徉在梦中的天地了。女术士想了想,重新给瓶子上了木塞,她决定把叫醒树精灵的工作交给晨光。
女术士悄悄走出帐篷,环顾四周,一眼就看到了塞尔娜特意留给她和飘叶的两匹战马,她浅浅地笑着,为好友的细心而欣慰,她走过去,解下缰绳,轻拍着战马的脖子,安抚着它们,不让它们吵到熟睡的树精灵,然后牵着它们,回到了帐篷边上,一起安静地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帘布被只美玉一般洁白纤细的手掀开,另一只手提着靴子的树精灵琳恩·飘叶眯着眼睛走出了帐篷,她似乎醒了,又似乎仍在睡着,迷迷糊糊的,好像还在梦境与现实的交界徘徊。看到这一幕,女术士眼珠一转,松开了手中的缰绳,有灵性的战马立刻甩着尾巴,有节奏地踏着蹄子,来到了树精灵身前,喷了喷鼻子,然后用头蹭了蹭她那睡意未消的脸。
“嘿!嘿……”突然被什么碰了一下,梦境的残片一下子消散了,完全苏醒过来的树精灵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脸上就都是笑了,她捧住战马的脖子,头靠着马头,用精灵的低语与它交流。
“沐浴在晨光中的精灵少女与矫健的战马,好一幅美景。”艾尔诺拉忍不住又开起了玩笑。
“我们还没和好呢。”树精灵白了女术士一眼,随即穿好靴子,这时,她注意到四周的气氛有些不对,便又问道,“营地怎么这么安静,佣兵团的人呢?”
“佣兵团在你睡着的时候拔营前往卡林堡了,塞尔娜和我都不忍心让大自然的女儿再住进石头森林里,所以就没有叫醒你。”艾尔诺拉笑呵呵地解释道。
“拔营?这么突然?”
“因为罗森领的领主死的也挺突然的,塞尔娜本来以为他能撑一天呢,但显然盯着他脑袋的刺客比较心急。”说话间,女术士已经骑上了马,“所以,我们的朋友便连夜拔营赶往卡林堡,要在城里发生骚乱前,稳定住那里的民心。”
“什么?”树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