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眨巴了两下眼睛,忽然觉得昨天晚上自己大概是真的喝醉了,而那个床边长长的凝视也不过是自己醉生梦死间的错觉罢了,不然昨天那个被乐以阳感叹为“性冷淡”的人,现在怎么好像……
掐指算算圣诞节也就是这个月底的事了,她本来还没想好要送沈之初些什么,现在倒是有了方向——如果能找到些什么奇花异草,说不定他会很开心。让她想想,宿兰家好像就是做花窖生意的,问问她大概会知道……
换成是他昨天晚上说这句话,那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可现在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都感觉好像没什么说服力的样子,她刚才不过是摸了摸他的头发,这人就……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正人君子呢?
冷不丁脱离了桎梏的身体一下子瘫软了下来,林语愣是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才从刚才的尴尬境况里回过神来。
林语被他吻得七荤八素、头脑发昏,那人的手臂热情而有力,一时之间挣脱不开,反而渐渐着了他的道,迷蒙间抬手勾住了沈之初的后脑勺,好巧不巧正摸到那撮不听话翘起来的头发,下意识地就想压下去,却不知怎的被他会错了意,还以为她在摩挲他的发丝,呼吸一滞,整个人就僵住不动了。
男人一动没动,蝶翼般漂亮的长睫扑棱了两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就笑了,声音还有些哑,隐约带着刚才情动时的气音:“我怎么?”
林语其实并不想在这个尴尬的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可对方显然是不依不饶的主,想了想,回答道:“我应该悄悄去厨房倒了水喝就上楼,不该过去打断你的思考。”
林语张了张嘴,还没想好要说些什么,沈之初却已经一撑手臂从沙发上站起了身,转头朝一楼的浴室去了。
领口系着的丝带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用牙齿松了绑,露出精致漂亮的锁骨来,缱绻的温柔也逐渐移了位,埋进了她馨香的发间,在白皙的颈窝里留下点点的印记。林语好不容易得出空来,咳嗽却早就被憋了回去,只清了清嗓子叫了声“之初”,正要从沙发上直起身来,后背刚离了沙发,就被那人钻了空子,展臂绕到了她的身后将她牢牢地揽进了怀中。
林语也随他一同僵住了,抬眼去看,几乎要被那双近在咫尺的漂亮黑眸里毫不掩饰的炽热灼伤,下意识地偏过头去错开了视线,战术性地轻咳了一声,慢慢缩回了刚刚摁住他上翘头发的手。
思绪也就才将将想到这里,一只修长白皙的大手便搭上了她的肩膀,还没等林语转身,熟悉好闻的味道已经萦绕了上来,那人欺身靠近,长臂一展轻轻松松便将她拦腰揽进了怀里,轻轻啄了啄她的唇角:“刚才……叫阿语见笑了。”
那人却好像非要说给她听,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出了花房,语气恬淡得就好像在和她商量早餐应该吃点什么一样,坦然极了:“我在想,昨天阿语什么都没问就和我回了家,又在我面前喝醉,像我这样的正人君子,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林语无语地摇了摇头,干脆岔开话题:“程奕言要走了,我的咖啡厅不能没有人,手上还有些翻译的事情要走,最近就不去亿嘉了,有什么事你打电话联系我。”
“打扰?”沈之初貌似有些意外,微微挑了挑眉。
这人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是不是还挺光荣的?
昨晚是沈之初抱着她从玻璃花房离开的,花房的门还半开着,林语没费什么力气就进了门,对着昨天沈之初没修剪完的植株比划了两下没敢下手乱剪,便背着手穿梭在花房间研究起这些花花草草了。
第62章 好久不见 还真沉得住气
那人微微阖眼,像是在隐忍什么似的,顿了顿才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来:“抱歉。”
但喉咙发痒,就连肺里也难受起来,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扣在手腕上的那只大手却越发牢固,人也越发用力地将她抵在了沙发上。
话说完了却没有得到积极的响应,林语便回头去看。朝阳这时候已经完全升起,耀眼的光线穿过玻璃房顶散射下来,那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住了脚步,正逆着光地站在花房门口,半张脸隐没在刺目的光线里看不清楚,见她回过头来看他,忽然说道:
“你想都不要想
林语被他挽着腰,想退后一点也退后不了,飞快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就撇开了视线,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咳,没什么,是我打扰你了。”
“你你你……”
那人哑然失笑,抬手将她肩头慵懒的长卷发捉了一缕到鼻尖嗅了嗅,声音有点低:“你刚才不是问我,在想什么吗,要不要现在说给你听?”
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大抵上从他嘴里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林语果断地摇了摇头,趁着他失神的功夫从他怀里钻了出来,试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其实我好奇心没那么强,现在又不想听了。”
“阿语,要不我们赶快结婚吧。”
林语朝隐约传来哗啦啦水声的浴室瞄了一眼,很快就扭回了头,抬手摸了摸自己微微有些发烫的脸,最终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