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没听明白,作势起身,白屿却绕了过来,双手按住他肩膀将他压在凳上,倾身凑近他的耳畔,压低了嗓音重复道,“我说,你。”
沈墨闻言不由浑身一僵。
沈墨五指攥紧了手中的剑柄,冷然道,“让开。”
沈墨见人这般反应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俊脸立时一红,还未待有反应,房门忽而被人轻轻叩响,“公子,他们打上来了。”
“为什么?”白宸眉峰微挑,视线转到长廊之中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人身上,“我兄长不顾你的意愿将你囚在此处,而你的左护法对你也不怀好意,你让他们打个两败俱伤再去补剑,不好吗?”
左护法对教主心怀不轨,暗中派人不分昼夜地监视对方,同时还给人下蛊妄图以此操纵他,最后却被教主本人察觉。教主听闻绝人谷之中有蛊王的消息传出,便孤身前往其中探寻。
白屿用巾帕擦了下嘴,闻言大概是想点头,小幅度地轻轻颔首,却又半途改了主意,摇了下头。
屋外雨还在下,雨势并未缓和半分,甚至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白宸连忙提剑格挡,与沈墨斗在一处,正欲继续调侃却发觉对方剑势凌厉招招致命,实在难以分心,不得不专注地应对他。
白屿道,“你。”
沈墨听完只抿了下唇,没什么表情。静坐了片刻之后站起身正欲追着白屿而去,忽觉一阵头晕目眩,鼻中随即涌出一股腥甜的热流,不由用手撑住桌案缓了片刻,抬手轻轻碰了下脸放到眼下一看,白皙干净的指腹沾染上了一片血色。
系统闻言笑了一声,“你都已经决定好了,现在才来问本系统完整的剧本是什么?”
教主发狂杀了左护法之后,被体内的蛊虫完全控制,连灭了江湖数个大小门派之后,终于被武林之中集结的正义之士围剿身亡。
沈墨见那两道身影缠斗在一处便立时拔了剑,提气纵身飞掠而去,眼见要靠近那处时,倏然从天边飘下一个玄黑的影拦在他的身前。
白屿任由他拉住衣袖,却没回头,只轻声道,“我没有剑。他们从不让我用剑。”
语毕,他伸手轻轻拂开沈墨,抬步出了门去。
沈墨眼神一凛,忽而毫无预兆地提剑攻了上去。
“什么?”
白宸将视线转了回来,细细打量了一番沈墨,忽而笑道,“教主大人不会当真下不去手吧?”
相思教主武功天下第一到底并非浪得虚名。与上回在地宫之中不同,这回对方发起狠来与他打斗,未成想,他竟是坚持不到片刻便被挑飞了剑,被对方横剑指向了咽喉。
之后便没教主什么事儿了,剧本上也没有后续。
沈墨立时止住势头飞身后退,定睛一看,却见那拦在身前的竟是昨日见过的少年,白宸。
而下一瞬,两道身影同时电射而出,短兵相接的瞬间立时迸射出一片耀目花火。
白宸单手持剑自雨中行来,雨水将他从头淋到了脚,墨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他却浑不在意,脸上的笑莫名值得玩味。
他垂下头轻轻抚了抚手中的剑,忽而开口,“系统,你现在总该告诉我完整的剧本了吧?”
“教主大人要去做什么?”
沈墨蹙了下眉,没有剑?什么意思?是没有自己的剑吗?他们又是谁,旭日庄的人?
白屿直起身,垂下头深深地看了他片刻,忽而绕到里间取了一把剑出来,双手交给沈墨,“保护好自己,等我回来。”
他自以为将左护法的人甩脱,但最后还是被人追上,被带回了相思教中。教主武功高强并不能完全受蛊虫控制,左护法便将其囚于密室之中,不分昼夜使劲万般手段折辱于人,终于将教主逼疯。
沈墨眨了眨眼,“你还想吃什么,我再去给你弄点过来?”
而远处的长廊之中,一黑一红两道身影遥遥相对。
嘈杂的雨声之中,混杂着一片刀剑相撞的铿锵声响。
说完便要出门。
他擦完,白屿恰好将碗放了下来。沈墨瞥了一眼,见人吃得连汤都不剩,不由开口,“你吃饱了吗?”
是白朔的声音。
其中,旭日庄的一名少年——白屿于此次战役之中大放异彩,一时声名大噪。
沈墨垂眼一看,是他自己的剑,抬眼却见对方两手空空,不由拉住他,“那你的剑呢?”
话虽如此,系统还是将完整的剧本告诉了他。
白宸脸上立时布满阴鸷之色,他生性骄傲狂妄,哪里受得了这般委屈,被剑指着咽喉也不开口求饶,只拿一双眼睛狠狠瞪着对方,却见面前一身气势凛然的人忽而身形
他放下剑,取出巾帕仔仔细细地将脸上的血痕擦拭干净,适才拾起剑出门。
地上碎裂的瓷片仔细地清扫干净,而后坐回白屿对面,取过巾帕擦着手。
沈墨透过朦胧的雨幕朝声源处望去,只见一片霜白的刀光剑影。
沈墨抿紧了唇,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