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正值青壮的Alpha,池镜的某处十分诚实地起了反应。
过於巧合的情况让池镜再也不敢放声说孩子半点不是,他摩挲着Omega的孕肚,在他耳边呢喃般说着悄悄话:「等他出生,老公帮你打他屁股。」
得到Alpha安抚的Omega颔首,湿润的眼珠泛着光泽,像只引人垂怜的小动物:「小镜抱着我吃吗?」
「那他不是乖宝宝。」池镜才说完,手掌下就感觉到一阵动静,青年的脸皱了起来,控诉般地撒娇:「看,宝宝又欺负我。」
「乖,你该休息了。」他尽量无视那股疯狂涌上的情慾,抽了张纸巾擦手,将怀孕的Omega抱到书房另一侧的长型沙发上:「睡一会?我会待在旁边的。」
年长的Omega像个赌气的孩子般转过脸,手却还是拉在他的Alpha腕上,带着浓浓鼻音「哼」了一声。
两个即将成为父亲的男人对视片刻,一起为暗自算计还没出世的孩子笑出了声。Omega将脸埋在池镜肩上,尖尖的下巴摩着他宽阔的肩:「小镜。」
近乎无条件放任的宠溺让青年原本微微噘起的唇平复下来,取而代之的是甜蜜的笑:「还要小镜喂我。」
是上个会期提出税改法案被裴书延率众驳回的宋季陵?还是那个从他们恋爱起就老是想拆散两人趁虚而入的李均?池镜的脑海飞快闪过几张脸孔和对应的人名,想着该如何整治这些人才能让他们没力气让伴侣烦心。
「嗯?」池镜规律地轻拍他单薄的背脊:「怎麽了?」
管家送上的小蛋糕和热牛奶很快就被裴书延消灭殆尽――虽然说是让他陪自己吃,池镜实际上只是想把伴侣喂回出门前的模样而找了个托词,送上的点心在他的连哄带劝下全进了Omega肚子里。见人不但吃得下,还几乎吃得见底,池镜心底暗自松了口气,伸手拈去Omega唇畔的奶油:「好吃吗?」
然而裴书延的答案出乎他的意料,并不在他所认为的这些可疑人选之中。
治系毕业後就进入了上议院。贵族间本就习於分党结派,又自幼深谙不带脏字骂人的要诀,平日饮宴社交时还体现不大出来,在上议院里可没有人和你言笑晏晏,张口闭口都是针锋相对,用着最优雅的言语将敌人挤兑到最为肮脏的泥地里。若说裴书延是因为上议院的事而不高兴,他是相信的。
「谁欺负你?」猛然察觉自己散发的怒意过於外放,他收敛着气息,轻揉裴书延的背脊,在摸到他过於突出的骨节时神色越发凝重:「乖,告诉老公?」
「嗯,一直抱着你。」
也渴望与他亲昵的池镜当然不会拂Omega的意。躺到青年身侧後将他环住,掌心护着孕育生命的肚腹,池镜将动作放得不能再轻:「宝宝听得见爸爸说话吗?」
「……是小镜。」美貌青年扁起嘴,清亮的眼看着他,瞳孔里映照出满面讶色的英俊男人:「小镜不在……所以吃不下。」
对着伴侣总是硬不下心肠的Alpha在他的注视下动摇片刻,又因为青年眼下依稀可辨的黯淡而狠下了心:「你最近睡得太少了,现在歇一会吧,乖乖听话。」
裴书延却忽然安静下来。若不是他还在持续动作,池镜差点以为他是睡着了:「书延?」
看着伴侣略显幼稚的举动,Omega的眼神不自觉也如水般温柔起来。将手覆上Alpha的:「宝宝听得见,我骂他不乖的时候,他就一直踢我。」裴书延趁机和自己的Alpha告着状,委屈又无辜:「很痛的。」
怀孕的Omega本来就会对Alpha产生更深的依赖与眷恋,池镜这次出差时间虽然不长,对他而言却是度日如年;加上担心池镜在路途奔波的劳累和战况,裴书延确实没法安下心用餐,自然就消瘦了不少。
青年像只享受主人爱抚的小猫,窝在他的Alpha怀里,嘴里奶声奶气地威吓:「不准取笑我。」
「因为你可爱才笑的。」池镜压不住自己的笑容,和他轻轻碰额:「差不多到下午茶时间了,陪我吃点东西?」
裴书延含着笑答应下来,也凑到他耳畔:「小镜要打用力一点。」
池镜又想笑了,他伸出另一支手,在裴书延发间温柔地穿梭梳理:「陪你一起睡?」
裴书延仰起脸,含住他的指尖,小舌一卷,将甜腻的鲜奶油舐入口中,含糊地回答:「……好吃。」
闻言,池镜的心顿时软得像块奶油布丁,既绵软又甜腻。他亲了亲裴书延饱含控诉意味的眉眼,又一路下移,吻过鼻尖和唇瓣:「嗯,是我的错,以後都陪着你吃饭。」说完忍不住笑起来:「撒娇鬼。」
青年眨眨眼睛,羽睫像是蝴蝶扇弄的翅膀,在Alpha心上挠着痒。他侧过半边脸,秀气的轮廓在微光笼罩下镀上了金边,红晕从白皙的颈项漫上:「要小镜抱着睡。」
裴书延可怜兮兮地抓着他的手:「不想睡,闭上眼睛就看不到小镜了。」
池镜细密地吻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