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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采臣自光照在了脸上便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起身,却腿一软又跌坐了回去,没心思去理会自己异乎寻常虚弱的身体,想到了昨晚,呆呆地愣在那里。
仿佛被魇住了一般,不顾礼义廉耻,疯狂地侵犯那个少年。还是当着第三个人的面。
疯了吗?
他震惊,他无措,他想自己读了十几年的圣贤书,为何还会做出如此畜生的事。为何……为何会无法自控。到底为何……
……
别哭了……聂小倩坐在卧榻上,怀里搂着赤身裸体的少年,少年埋头在他胸前安静的哭着,不肯抬头。
你既得了他的阳Jing,当不会再痛才对,你若是不愿我杀人,我也听你不动他,怎的还是这样哭个没完?下次干脆叫你小爱哭鬼好了…说着,自顾自笑了起来。
见人还是不肯抬头又说道,:好了好了,你要晓得,你不如此,便要魂飞魄散的,你舍得再也见不到哥哥吗?
小影其实心中都知道,只是他从未害过人,过不去心中的坎,唯一害的,只有他的哥哥,哥哥千辛万苦得来的阳气,还要分来哺育他,虽然对于小影来说已经是杯水车薪,眼见他日渐衰弱,即将陨灭,哥哥才不得不如此。他都知道,他也知道,他的身体已到了极限,普通的方法已经吸收不了,只能采取这种方式。
所有道理他都懂,只是他过不去心中坎,这道坎换成谁,怕是都过不了,时至昨日,他再也不能算是孤魂野鬼了,而是成了天地不容,靠着吸人Jing气存活的怨鬼,明明不想的……明明他不想害人的……
他宁愿就此魂飞魄散。
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哥哥不让他死,对于他这个新死的鬼来说,死了一百多年的聂小倩是一座无法撼动大山,反抗不得,更不忍对他极好的哥哥伤心,只能搂着哥哥哭泣,借此发泄心中的彷徨失措。
聂小倩的心情却是极度愉悦的,难以言明的愉悦。少年经此一役,断然不会再魂飞魄散,而是和他一样,成了一对必须躲在Yin暗角落的野鬼。
然后可怜可爱又无比弱小的少年,再也无处可去,只能依附着他而活,再也离不开他了……
他不顾少年的推拒,掐着他的腰将他往上提了提,怜爱的亲了亲他尚带泪痕的,眼尾微微下垂的圆眼睛。
话分两头,宁采臣醒来以后呆了许久,收拾着行李背在背上,失魂落魄地走出兰若寺。脚步有些虚浮,踢在了庙门外石头上,差点摔倒。
聂小倩察觉到了宁采臣离去,却未出手阻止,虽然宁采臣的阳气Jing纯,但是没有他也会有别人。是谁又有什么所谓呢。
小影依在他怀中一无所觉,即使察觉到怕也是开心的,小影是新鬼,又万分虚弱,除了不再是生人,人所有的痛苦他全都有,昨夜的情事让他流了许多Yin血,又有聂小倩从中迷惑,宁采臣对他可谓是极尽粗鲁野蛮,又掐又咬的,即使最后得了阳Jing,也让他受了极大的苦头。所以他对宁采臣,是又惧又怕的。只恨不得再也不要见到这个让他痛极的人才好。
只是天不从人愿。
聂小倩看着又来到此处的宁采臣,无声地笑了。只是他不现身,谁也发现不了他。
宁采臣觉得自己定是疯了,才会鬼迷心窍提着灯笼又来到了此处。
他不由想到白日里回到镇上,镇上居民看着从兰若寺回来的他,露出仿佛见到鬼一样的古怪表情。
镇上居民纷纷劝他不要再去,说着兰若寺恐怖诡谲的传闻。他愣愣地听着。傍晚太阳快要落山时,他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魔怔了一般的说道:我没办法,我没钱……没地方可住,只有去兰若寺了……我没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