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龙君得以生息的桥梁,因此哪怕他是要成为龙君的禁脔靡宠,家族长老也都硬是毫不在乎,反而抱怨他不知珍惜龙缘,没有卖力侍奉龙主,家族和龙君无论是在哪一边都由不得他反抗。
不讨好龙君,他的家族很可能就会被其他妖族嘲笑欺凌,不顺从家族,他就无处可去,还会连累母亲。
偌大的天地,竟然没有朗砮的容身之处,他在权利与算计中选择了妥协,自愿献身给这位龙君,卑微的讨好他,为家族换来龙君的庇护,可他的地位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他依然只是个在家族利益下被随意拨弄的工具。
没有人在乎他,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活的多痛苦,毕竟他在家族中身份尴尬,母亲虽是族中长老之女,可他却是母亲受敌族所劫掠,受辱之后生下的孩子,被族人救归的母亲厌恶憎恨他还来不及,自然不会给他丁点母爱,而父族自然更不用想,女儿受辱产子,朗砮没有被处死完全是因为他有一副好根骨,如今天地灵气衰竭,族中缺少才俊,朗砮的根骨虽然说不上极佳,但也可以称的了中上。
只不过这幅根骨并不会给他带来族中的器重,在祖父厌恶的干预下,朗砮边缘化的活着,被当做下人使唤,必要时还要充当死士,即使他已经金丹中期,算是族中进境最快的弟子,得到的也只是比下人还不如的待遇罢了,没人会正眼看他,所有人都觉得他的脚站在家族的土地上是一种侮辱。
这些,朗砮都可以理解,他甚至没法指责这些人,毕竟他们好歹还给了他一口饭吃,让他活了下来,给了他功法修炼,那些劫掠奸淫了他母亲的人才是真的极恶,如果不是母亲委身央求,他早已是对方锅中随意朵颐恶汤肉。
所以从这一点上,朗砮无法指责他的母亲在获救后再也没有问起过他,没有来看过他一眼,尤其是在一次族中宴会中,有人故意想要激怒他的祖父,偷偷把被丢在家族边缘破屋里的他打扮了一番带到他母亲面前的时候,他的一声母亲,彻底撕碎了那场本该愉快的晚宴。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天,年幼尚不懂人间险恶的他一边跟着粗仆干活,一边期盼着能再见到母亲,哪怕他经常能从母亲眼睛看到极度压抑的愤怒与厌恶,经常叫他死开,那也是他唯一的依靠,而那天有个不认识的仆人却突然找到他,告诉他跟着他可以再见到母亲。
“真的吗?!”他兴奋的询问,却又害怕自己太激动让对方看笑话,坎坷的身世让他早熟,敏感的防备着他人,只不过他的见识还是不足以理解对方眼中的轻蔑,又或者他猜到了却刻意无视了,毕竟那时候,他已经想母亲想的快疯了,即使努力的无视掉仆人们肆意的流言蜚语,一句可以见到母亲的许诺也轻易的破开了他的心里防线。
“母亲真的愿意见我嘛,我不会给她添麻烦吧……”他愚蠢的询问着那个仆人,相信了他的谎言。
“你是族老之孙,怎么会添麻烦呢?走吧,你母亲在等你!”仆人笑里藏刀的说到。
“可是我……”可是他……
“走吧,见到她你不就知道了?!”仆人的话,终究是近在眼前朗砮无法抗拒的诱惑,最终他任由仆人给他梳洗打扮,把他带到了他从未见过的金碧辉煌气派天成的大院子,带到了那个他日思夜想的人的面前。
“你是谁的仆人,谁?谁指使你把他带来的?!”
朗砮确实见到了母亲,那个仆人没有骗人,只不过他被当做了尖刀,深深地再度伤害了他的血拼。
在一群衣着华贵好奇震惊的宾客的目光中,他的母亲花容失色,他的祖父也就是那个一直对他臭着脸的族老勃然大怒,动听的仙乐和歌舞瞬间终止,整个宴会只剩恐怖如凝云的压抑。
吓坏了的朗砮害怕的叫了一声母亲,拉着他来到宴会的仆人争辩了几句什么,他的祖父将手中的玉碗猛的摔碎,这才惊醒了朗砮。
他又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正如他根本不该存在一样。
仆人开始跪下磕头,惊慌失措的他只能盯着他远在高台上的母亲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然而这一次,他的母亲在没有救他,她沉默了几秒,脸上表情在惨白与铁青之间变换了几次,撕碎了手帕,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宴会。
还只是幼兽的他很久以后才明白那天并不是什么佳节宴会,而是他母亲的婚宴,他就像一把刀,当众剜开了他母亲难堪的过去。
他被利用了,似乎是有人不愿意看到他母亲与夫家结合,专门设计了这场大戏,搅黄了他母亲的婚宴,最终除了厌恶,他给他的母亲又增添了一道憎恨。
从那以后,朗砮被送到了更偏远的下门,再也没见过他的母亲,直到根骨长开,引来了天地异变,他才被家族怀着复杂的心情,带回了内门,允许他跟着学习法术,允许他成为家族的影子,却不允许他脱离家族,直到现在变得逃无可逃。
收回这些无用的思绪,朗砮又将龙君另外一个异常过分的要求告诉了族老——应烠龙君要求他,在色情直播网站上直播自己每天的修炼,并获得足够的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