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不复先前道骨仙风,下身淌的胎水愈发多了。
他佝偻着身子搂住肚腹,一手撑地,先曲起一腿,另一侧膝头直颤,几次想抬起,又重重落回蒲团上。士隐两脚打战,足上只穿一白袜,裹着脚板在地上踉跄两下,终是搂肚站起身来。
他缓缓直起身子,又是无声喊叫,喉间几番滚动,最后只攥紧了自己道袍,面色痛苦。他两腿不能伸直,屈膝打颤,股间羊水且顺着胎头淅淅沥沥滴落下来,叫他下头又起一种刺痛瘙痒。
腹中缩痛又起,这肚腹硬做一个铁球一般,且又直直往下头掉,骨盆叫它撑得就要裂开。士隐痛得不行,头晕目眩,摇摇欲坠,偏又无处借力,只能将手撑在自己腰后,托住欲折的腰肢,将它狠命往前顶去。如此勉强缓和一些腰上刺痛,又叫那肚中胎儿更加往下坠了一些。
士隐呼哧呼哧喘息不停,伸手摸上肚中凸起轮廓,就以掌为刀,在肚上推逼。他双足抓地,脚趾蜷得死紧,跟着一道儿徒劳施力,直绷得两股战战,身形颤抖。随喉间一声短暂吟哦,士隐牙关骤然松懈,身子蹲得更沉了些,自他身后可见两瓣白润臀肉撅得愈发挺翘。就见那粗腰僵直着左右摆了几摆,圆臀中夹着那一截黑黢黢胎头,跟着直晃。士隐蹲得愈发低了,股间又有撕裂刺痛。他瞧不见底下如何境况,只是不自觉将腿岔得更大,后头皮肉也叫这胎撑得发白,只觉股间有一巨物就要滑出,就在穴口边沿挤撞。下身便意剧烈,好似那柔嫩小口再也兜不住这庞大硬物一般,股间又刺又痛,就见胎头在穴口翕张之下被吞进吐出一些,之后便哗地一坠,刷啦许多黄白羊水跟着涌出,将他股缝周围皮肉俱浇得黏腻,并跟着吐出一截圆润胎肩来。
士隐扎成一个马步,两手撑在膝上借力,狠命将自己上身压在手掌之上,肚腹恰好落进腿间岔出的空挡里,似是只要两腿一合。便可挤肉丸一般将这大白肚皮推挤下来。“呃——”随着一声长嘶,他股间爆痛,猛地又挺身。不及多想,就将手刷地伸进腿间,一把握住胎儿肩膀,跟着便稀里哗啦淋了满掌胎水。之后只觉手中一沉,那湿淋淋女胎便一下落进他手里。
士隐唔地跪倒在蒲团之上,也不顾脐带尚同他体内胞衣相连,就将那女婴搂在自己怀中,拭去她面上污浊。
且说那贾雨村离去前,士隐同他相约日后于渡口再见,雨村于此半信半疑,并不很在意。然他那番回京,被人参本,犯了婪索的案件,不日便审明定罪。后又恰遇大赦,得以还籍为民,归去故里。
雨村叫家眷先行,自己带一个小厮并一车行李,在后缓行。
这日便来到那急流津觉迷渡口。
【只见一个道者,从那渡头草棚里出来,执手相迎。雨村认得是甄士隐,也连忙打恭。两人携手而行,小厮驱车随后,到了一座茅庵。士隐让进,雨村坐下,小童献茶上来。雨村便请教仙长超尘始末。
士隐笑道:“一念之间,尘凡顿易。”】之后便同雨村说起贾家之事,只是他言谈之间时有停滞晃神,之后更以袖掩面,侧身隐忍喘息。如此数次,雨村不禁心中诧异,关怀道:“仙长纯修若此,怎地又添病症呢?”士隐只是扯袖低喘,微微摇头,并不应答。
待二人说过贾家事情,士隐又命人设具盘飧,邀雨村共食。期间又见士隐面色千变,时有力不能支之态,雨村同他对坐,只觉如坐针毡。
食毕,雨村还要问自己的终身。只听士隐道:“老先生草庵暂歇。我还有一段俗缘未了,正当今日完结。”雨村闻得“俗缘”二字,便思极前次见时士隐之胎腹,发觉自己并不记得方才士隐相迎时是如何身形,不由往他腰腹上头一瞄,见被他袖摆遮盖得严实,心中一跳,问道:“不知仙长且有何俗缘?”士隐道:“也不过是儿女私情罢了。”雨村听了,益发不解。
就见士隐将他大袖一展,便露出方才广袖遮掩住的肚腹来。那宽袍之下身躯肿胀高挺,眼见又是怀胎十月。
就听士隐道:“老先生有所不知,小女英莲,幼遭尘劫,老先生初任之时,曾经判断。今归薛姓,怀一遗腹儿子。她同我血脉至亲,如今历情劫、遭产难,玉殒身故,也是当日离散之果。虽人之难劫不能相替,却又有‘感同身受’之说!先时怀产,是为报偿我妻育女之情,今日分娩,却是为身受我女产难。如此,便了却我之最后一桩俗缘。”
说罢,就见他低眉垂首,闭上双眼,似是极为疲累辛苦,力不能支。就在雨村略有些尴尬时候,前儿送茶侍水的小童便哒哒小跑进来,也不管雨村,就蹲在士隐身边搂住他腰背。士隐原本同雨村一道盘坐蒲团之上,叫那小童这样一搂,唔呃一声倒在他怀中。小童将士隐缓缓放倒,又把他腿脚搬开,之后竟是径直解开他裤腰,刷地一把拉下了裤子。
雨村眼见士隐仰面倒地,那小童侍弄几下,那又白又挺的大肚便弹了出来,上头隐约一道红色勒痕,跟着又见他光裸下身,不由后退两步,微微掩面。
他一面以袖遮面,一面又听得那儿零星呻吟之声,禁不住又去瞧。原来那小童正扳着士隐双腿,将之弯折曲起,又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