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说来话长,这些都与你母亲有关。”当下严妈妈一边想摆脱段誉,一边诉说起往事。
严妈妈的剑术已到了炉火纯青之境,心念一动,剑招立即发出,反手一撩,身形未变,却像背后长着眼睛一般!剑尖直指那敌人脉门,顿时把他这偷袭的一招解了。
但又有一人挥械向前,严妈妈喝声:“来得好!”长剑横空一划,一招“仙凤来仪”,娇若惊鸿,剑光四射,当真有若风起云涌,势不可挡,对方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后退,却那里闪避得开,陡然间只觉得左肩上一片沁凉,早给严妈妈的长剑划开了一道长长的裂口。
严妈妈年纪虽老,耳朵仍灵,段誉在门外呼吸粗重,登时便给她听见了,问道:“谁在外边?”伸头出来一张,见到段誉,恶狠狠的问道:“你是谁?”段誉笑道:“我是夫人命我种茶花的花儿匠,请问严妈妈,有新鲜上好的花肥没有?”严妈妈道:“你等一会,过不多时就有了。”转过头来向王语嫣道:“小姐,表少爷很喜欢这两个丫头吧?”
王语嫣想分散她的注意力,连忙道:“严妈妈,你为何这般恨大理人?”
恶多端,不知已杀了多少人,只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否则须当结结实实打她几个嘴巴,打掉她两三枚牙齿,这才去放朱碧二女。
王语嫣大惊:“严妈妈,你这是做什么?”
段誉抢了进来,拦住去路:“丑婆子,还不快放了小姐!”
“是又如何?”
幸而另一人亦非庸手,双戟一锁,把严妈妈的攻势解开。要不然摆夷又要死一人。严妈妈正要跨上一步拔出长剑,忽觉得背后有金刃劈风之声,来势极为劲疾,严妈妈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立即知道是有强敌袭到,而且这一刀对准她的背心大穴。恰似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突然袭来的一招,正是攻敌之所必救,严妈妈心中一凛:“想不到这次对方竟有如此人物!”赶紧一脚踹开使双戟者,先对付背后的敌人。
双方操动手中兵刃就扑了上去。严妈妈唰唰两剑,将对手迫退几步,又荡开了另两件兵器,又直刺出去,只听得“唰”的一声,对方的胸上已中了一剑,血如泉涌,眼见不活。
“很好!很好!你知道我为何变得这么丑吗?都是拜你们大理人所赐。”一翻手便抓住了段誉的手腕,将他拖到铁柱边,扳动机柱,喀的一声,铁柱中伸出钢环,也圈住了他腰。段誉大急,伸右手牢牢抓住她左手手腕,死也不放。
王语嫣道:“好吧!”走到阿朱身旁,去解缚住她手腕的麻绳,蓦然间喀喇一声响,铁柱中伸出一根孤形钢条,套住了她的纤腰,王语嫣“啊”的一声,惊呼了出来。那钢条套住在她腰间,尚有数寸空隙,但要脱出,却是万万不能。
严妈妈脚跟一旋,转了半个弧形,顺势一招“横云断峰”,剑势
道:“好,问明白之后,再送回来砍手。”喃喃自言自语:“严妈妈最不爱看的就是美貌姑娘。这两个小妞儿须得砍断一只手,那才好看。我跟夫人说说,该得两只手都斩了才是,近来花肥不大够。”段誉大怒,心想这老婆子作
严妈妈冷笑道:“听你口音,似乎是大理的。”
王语嫣道:“是啊,你还是别伤了她们的好。”严妈妈点头道:“小姐,夫人吩咐,割了两个小丫头的右手,赶出庄去,再对她们说:‘以后只要再给我见到,立刻砍了脑袋!’是不是?”王语嫣道:“是啊。”她这两字一出口,立时知道不对,急忙伸手按住了嘴唇。段誉暗暗叫苦:“唉,这小姐,连撒个谎也不会。”
这一年,严妈妈当时仅十八岁,和年轻时的平婆婆、瑞婆婆等数十人组成一个杀手团,再度远征大理。哪知大理人衷心爱戴段家,见到她们这些中原人,早就将其行踪报告过去,于是摆夷高手设下埋伏圈,伏击严妈妈(为了省事,我就用她们现在的称呼,但要记住她们那时都是少女)她们,可严妈妈她们这些人本领也不低,于是混战在一起。
严妈妈冷笑道:“小姐,我对夫人忠心耿耿,不敢做半点错事。慕容家的姑太太实在对夫人不起,说了许多坏话,诽谤夫人的清白名声,别说夫人生气,我们做下人的也是恨之入骨。哪一日只要夫人一点头,我们立时便去掘了姑太太的坟,将她尸骨拿到花肥房来,一般的做了花肥。小姐,我跟你说,姓慕容的没一个好人,这两个小丫头,夫人是定然不会相饶的。但小姐即这么吩咐,待我去问过夫人再说,倘然确是如此,老婆子再向小姐磕头陪不是,你用家法板子打老婆子背脊好了。”
当年,李青萝愤恨段正淳的其他女人,不断派人去暗杀她们。但秦红棉、阮星竹隐居起来,康敏嫁给马大元,所以后来李青萝的主要暗杀对象就是居住在云南的刀白凤和甘宝宝。甘宝宝的万仇谷入口难找,因此杀手们主要攻击段王府。要知道摆夷族就是现在的傣族,而刀就是傣族人的一支大姓,所以高手甚多,双方每次都死伤无数,仇怨越结越大。
幸好严妈妈似乎年老胡涂,对这个大破绽全没留神,说道:“小姐,麻绳绑得很紧,你来帮我解一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