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自是知晓自己的年纪应早该娶妻生子了,但……
“看那边的糖葫芦,我小时候就爱吃那个,每次出门都必须买才行,结果你猜后来怎么着?我吃的时候把我牙给咬掉了,我还嚼了两下才发觉不对劲。”
如今萧羽提到了这话,倒不由让他思量了一下:若是找妻子,自己会找什么样的?
杨辰泽正要跟上,却被身后一人拍了下肩膀。
那人安静的躺下床上,身上穿着件素色衣裳,面容柔和,样貌算不得出众,却有种谪仙般不食烟火的感觉。
杨辰泽对于自己那个表哥的映像不是很深,可以说是许多年没见面了,只知他如今翻身做了宰相。
朋友之妻不可欺,他自是知道的,所以一直到如今,也未找到心仪的女子。
萧羽想到了什么,轻声笑了起来,将食盒搁在竹桌上,回首笑道:“你若那日带个妻子回去见她,便是与她最好的礼物了。”
能让一个宰相送来并要求好生照料的人,杨辰泽自是好奇,但奈何萧羽从未提起,父母亲也摇头不知,他也便打消了这念头。
萧羽被他逗乐了,笑道:“现在还吃吗?我去给你买。”
“诶,话可不是这么说,我今日可是带了好东西来找你。”
杨辰泽脑袋摇的像拨浪鼓,说道:“不了不了,现在再把牙吃掉可就没得长了。”
“辰泽”
一道温润的声音传入耳中,他勾勒出的未来妻子的形象不由的和这道声音的主人重合,惊了他一跳。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一语中的,杨辰泽心中惊了下,将自己方才的想法压了下去。
萧羽想到这事,自己也低落寞沉了几分。
杨辰泽进萧羽走进了那家玉石坊,想来一时半会不会出来,便也打消了急
萧羽笑着,忽见自己忘了正事,瞧见前方不远路边有一家玉石坊,便走了去看看。
“夫子今年该二十有九了吧,夫子都不急,我急什么?”
即便他未做什么……但到底是害了叔父他们。
萧羽可是一眼看出了他的慌张,但也没多管,去将食盒里的吃食摆放在桌上,一边打趣道:
杨辰泽知道他许是想起了之前的事,但他却并不知道是什么事。
跟在身后的杨辰泽听到这话,明显愣了一下。
面上却已是笑嘻嘻的模样:“方才夫子提及这事,我倒真想了一下,不过现在还没这想法,她怕是要再等几年了。”
杨辰泽见到路旁路过的卖糖葫芦的小贩,对萧羽说道。
再联想到三个月前发生的事……
这事他倒还真没想过。
许是他与那人喜好相似,每每自己有好感的女子,那人也会有好感,而且那人性子直,不似他磨蹭,每每都能将那女子追到手。
沈杜拦住了他。
他询问过母亲,母亲说是自己表哥宋祁渊派人送来的,没有说明他的身份,只是叫他家好生照料一下他。
“没没想什么”杨辰泽摇头道。
但那人虽取得多个女子的芳心,如今也与自己一般大了,也未曾成亲。
杨辰泽将萧羽自己搬出来,堵得萧羽无话可说。
萧羽给他印象最为深刻的,除去他那出尘的气质,便是那莫名的忧愁。
杨辰泽方被他自己刚才的想法吓到,此刻又见他在自己面前那温和的笑,那映象便更深了。
emm……得得体些,要有才华,脾气好,要有书卷气……
萧羽见过杨母,是个精干的女人,年有五十了,却依旧风韵犹存,带着几分少女的气息,活泼的很。第一次见他们母子,他还以为是姊弟。
“你在想什么?”萧羽见他发愣,站在他跟前,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手,笑问。
“你已经不小了,也该……”
杨辰泽回头,却发现拍他肩的人已经绕到了自己跟前。
由叹了口气,说道:“每年送的她都不称心,我哪知她想要什么。”
若说杨母想要什么……
他三个月前被人送到府上,当时杨辰泽正和着些狐朋狗友在外面玩,回来家中便多了个人。
“你看,就是这颗牙,亏得它长出来了,不然得多难看。”杨辰泽扒拉着自己的嘴指给萧羽看他掉过的牙。
“你这把戏真无趣。”杨辰泽一见是他之前的朋友沈杜,不怎么感兴趣,想动身跟上萧羽的步伐。
他若是回来知晓了那事,怕是要恨上自己了……
“你向来不会说谎,都结巴了,莫不是在想自己未来的妻子了?”
杨辰泽对他几乎一无所知,不知该说些什么话。
好在萧羽的这份落寞没有持续过久,最起码他们走在街上时,萧羽还是和他有说有笑的。
妻子……
真是,夫子这般正直的人,他怎能将他比作女子,这是对他的亵、渎。杨辰泽暗骂自己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