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骨节,在池靳眼里都好看极了。
“原来是这样…”云宁果然轻易地就信了池靳的话——应该是池靳说什么他大概都会信。看着手腕上的佛珠,又笑着眯起了眼睛,“这珠子真好看…我还以为是真的跟我有缘分呢。”
当然,其实就是有缘分。
“以后会送你更好看的,我送的肯定比这个好看。”池靳丝毫不在意这串被云宁喜欢的佛珠,甚至还有点嫉妒,于是凑近云宁,用手轻轻抬了抬云宁的下巴,让云宁的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
云宁笑了起来,连忙认真点点头——在池靳面前不能太夸赞别人送的东西好看,这大概也算是生活小贴士?觉得很有道理,云宁又在心里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池靳还不知道自己在云宁心里已经变成了一个什么都要乱吃醋需要好生哄着的人,只是把云宁的手抓在手里,仔仔细细又捏了捏揉了揉,拉到唇边亲了半晌松开,“宝贝得多吃一点了,手太瘦了,看着心疼。”
听到这里云宁也用手捏了捏池靳的手指,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像是在发光似的,说话也甜甜的:“好,我不让你心疼。”
“我的宝贝。”池靳第一百次被云宁的笑意甜得头脑发昏,黏黏糊糊地亲他,嘴上也说一些不着调的称谓,“我的小甜心。”
“我的池靳。”云宁也顺着池靳的话说着,笑眼弯弯,“我的大甜心。”
他们大概就是这样,事事都要慢慢细细的来,话要慢慢地说,吻要慢慢地接,对彼此的爱要慢慢地打磨。认真又仔细地哄着对方,他们的爱情应该是这样,像是不愿意错过每一秒钟的温存。
就连池靳的车也开的很慢,顺着的山间公路慢慢地往回家的路走。带着云宁在山里的寺庙逛了许久,太阳已经要落山了,走到市郊区的路上时,路灯也亮起来了。
这条路池靳走过无数遍,总是他一个人。也许每天的心情不一样,每天因为工作而头疼的事也不一样,车里放的大提琴曲或者钢琴曲也不一样——但相同的是每天他都期待着回到家时,在门外能看到的那盏给他留的暖黄的灯——这意味着家里是有人在等着他回家的,意味着还有人在期待着他,希望他能回来。
以前他是不会看到的,家里的那个人不希望他回来,不愿意和他见太多的面。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池靳知道自己无论回来的多晚,家里永远都会给他留一盏等他回来的灯。
只要他走进客厅就能收获一只可爱的小爱人,有时候小爱人是跑过来扑到他身上的,有时候是缩在沙发里睡着了。再把他抱起来就又能收获一个吻,甜甜的软软的,白天再怎么疲倦烦躁,都能轻易被爱人奇妙的安抚下去——滚烫又熨帖像冬天喝了一整杯热茶。
“快到家了。”云宁看着郊区公路旁已经许久没见过的树木,语气有些欣喜,扯了扯池靳的袖子,“你看,灯都亮起来了。”
路灯整齐排在道路两旁,一点点的灯光像一颗颗糖纸闪闪发亮的橘子糖。云宁眼睛也亮晶晶的,看着窗外。太久没出过那间房子,让云宁看到什么都能新奇一阵,看到什么东西都要跟池靳说几句,即便知道那其实是毫无意义的。
池靳既知道这是要到家了,也能看见路灯亮起来了。但他还是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快到家了,那宝贝晚上想吃些什么?”
云宁于是认认真真地开始思考晚上吃什么了。只是没思考出半个菜,就忍不住把手伸到池靳旁边,让池靳牵着,然后笑的弯弯眼睛,全然忘了要思考“晚上吃什么”这件事情。
但是没办法呀,云宁想着——跟池靳说什么都能得到回应。无论是怎么样的毫无意义的废话,只要向池靳说了好像就变得很有意义了,意义就在于似乎又能确定一次池靳是喜欢着他的。
“不知道,晚上吃什么都可以。”云宁放弃思考这个问题了,心思全放在身边人的身上,“回家吃完饭看电影吧,找到了一部据说超级好笑的喜剧片,想跟你一起看来着。你得抱着我…我们说好的。”
“会抱着你的,抱着你看。”池靳捏了捏手心里云宁暖乎乎的手,笑着说到。其实他已经很久没看过喜剧片了,具体来说甚至说自二十三岁那年开始就没再看过了。
别说跟爱人看喜剧片了,该在恋爱中干的“看电影”“游乐场”“逛小吃街”诸如此类的活动,他一律都没体验过。果然人只要一恋爱难免会俗一点,现在这时候池靳脑子里大概也只剩下“晚上回家能抱着云宁看电影”这样的事情了,只要是云宁,他就期待的很。
把车停到车库,池靳从车库出来时正好看见云宁背着双肩包蹲在庭院里的石池前,盯着池子里的几条锦鲤发呆。
黄昏下的庭院和以往比没有任何不同,静谧的光落在庭院的每一角落,石池的水面上暖暖的覆着层金粉,里面的锦鲤也慢悠悠地吐着泡泡。真要说有什么不同的,大概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云宁在这个庭院里吧。就像这个家的另一个主人一样,在庭院里看自己养的鱼有没有长大一些。
池靳看了一会,竟觉得云宁蹲在那里伸手戳泡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