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一双笔挺的大长腿在我身前站定,我有些心虚地抬头看去,是面无表情的司徒。
不过,他一路上神色冷峻,让我慢慢意识到自己可能哪里把他惹怒了:是等太久了吗,还是,看到我跟之琪...应该没有,刚听到脚步声我们就分开了。
不许,他突然低沉地说,我还要问,他就转头过来把我的视线定住,我只能看着他继续说:我不许你再去抱他、或者亲他、或者跟他上床。他说到后面,声量微微提高。
待会在台下看演出?之琪抱着我低头,问道。
他指尖滑动,琴键上流淌出来一串急躁的音符。
他真的撞见了,不、也许他只是稍微一猜,就知道了。可是他这样说,我也有些难堪,忍不住皱眉反驳道:司徒轩,你以什么资格说这个话?
他平复了一会,我抬头亲了亲,心情好些了吗?
嗯?我好笑地看着他,手悄悄溜下去,往下
就...里面太吵,和之琪在外面聊了会天。我低着头,打开琴盖。
嗯,我笑着,你加油哦。
可是,一进了练习室,咚地一下,他就关上了门。
虽然,我们亲过几次,虽然,我在他家留宿过,虽然,他也说过他和我音乐口味上有类同
他身上的低气压太明显,我只好抬头看他:司徒,我们开始练习吧?
哦,好好。我抿了下唇,走到他那边。
我想着这个,好一会才意识到司徒走得格外快,大步把我拉着,我勉强小跑着才能跟上去:司徒,你能不能慢点?我上楼梯,还有些小喘。
怎么了?我亲着他的嘴角,问道。
这确实是我理亏,我只好干笑着,顺手锁了门,走到钢琴边:不好意思,逗留得有些久。
好吧。
...好像硬了他说话的时候,半边脸颊都染红了。
没事。司徒声线和平常一样平直、冷淡,月月,我们该回去了。
司徒对这个解释不满,放下琴盒,仍是走过来:逗留...在门外逗留?他呼吸声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得那么近,我后背一颤,往前坐下避开。
等候室里老师叫准备站好队,之琪必须要回去了,我们又轻轻吻了片刻。
是了,我们约定了夜跑,今晚又是要见面的。
我被他这个好砸晕了头。我何德何能...不过,期限是演出前,难道他只是出于准备演出才这样答应的吗?我不自觉胡思乱想起来,怎么也不敢往自己个人魅力上找答案这样的东西,我怎么也比不过他。
司徒点点头,然后又看回我,视线一转,好像注意到我的下半张脸上。
司徒,之琪面色如常地笑着打招呼:你也过来后台,有事么?
离开。
他沉默了一会,手掌覆上我的脸颊,目光低垂:你说呢?
凳子的软垫往下塌陷,他坐在旁边,按下一个高音符:登-
不能。他意外地拒绝道,但是脚步明显放慢了一些,只是手还拉着,怎么都挣不开。我偷偷看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心里笑着:不是说不能吗?
我一番推理后得到了答案,看来待会练习得更认真才行,要不然又被说了。
我不许,至少,在演出前,不要去碰他。他这样说着,语气很认真,好像之琪是什么令人玩物丧志的存在。
他,是不是看出了什么?我一时间有些紧张。之琪的心理素质明显好多了,从面上看,依旧是往常自信坦然的样子。
我怎么可能知道?
而且,就算是看到了,又如何呢?他不也知道我们发生关系的事情吗?一直以来好像也没有过吃醋的样子,应该也是不在意的吧。
司徒放开手,转身看着我:你说的看一眼?他语气里带着一点讽意。
那他还不待说话,走廊那边就传来了脚步声,我们赶紧分开,装作正常地站在门边聊天的样子。
司徒?我轻轻问他。
之琪的目光一直放在我身上,对我笑笑:那就再见了。
嗯。他鼻尖轻轻靠在我侧脸上,睫毛微闪,还有些痒痒的。
我直接把他的手拿下来,有些古怪地反问他:你这样说...虽然和之琪亲近并非必须,可是,不碰他,我难道碰你不成?我故意这么说,仔细看他的反应。
走了。司徒等我说完,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拉走,一前一后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回响,磕磕绊绊的,我侧头回去看之琪,发现他也正看着我,无声地说着:晚上见。
不要。他一下捉住我,眼神里在说着:不要调皮。
要不是楼梯上没什么人,我们这样一前一后的,也真是够奇怪的了。
他草帽边缘有些勾到我的头发,我解着,不情不愿地说:司徒说还要再练习,我回来这么一会,他应该也久等了。潜台词是:可能看不了他们的演出。
他愣了一下,居然轻笑出声,气氛顿时松弛了下来。然后他只说了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