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里并没有任何沟渠,
据说早先有过,但后来填平建起厂房,最早的时候有几个大厂在这里,比如:省
城机械厂、机床厂、电镀厂、纺织厂等等。时至今日早就倒闭关门只留下一片片
黑乎乎建筑。
我知道这里挺冷清,不禁心头发紧,忙问:「喂!你这是要去哪儿?建国路
不是这么走!」
他也不回应,忽然车子右拐,眼前出现一对高大铁门,车子停下,借着车灯
我看仔细,斑驳的白色门牌上写着『建新水泥厂库房一区』老头儿下车拿钥匙打
开门锁推开铁门把车子开进去,然后又再次下车关门,我实在坐不住了,从车里
下来追着他:「你!你要干啥?!信不信我打110报警!」
他回头冲我笑:「大姐,你不是要一千块吗?我有钱,给你一千,咱俩睡觉,
我实在憋坏了!等完事儿我开车送你到建国路。」
我听了心里稍安,但实
在不想跟他睡什么觉,而且我根本不相信他会拿一千
给我!瞪着他,我说:「不……不行!我……我今儿不方便!你要真想,改天再
说!你现在就送我去建国路,我还有事儿!」
他听了笑容消失,把眼一瞪:「咋?!你反悔?」
这里似乎很空旷,他提高嗓门直泛回音!这气势顿时让我一哆嗦,只好说:
「不……那个大爷!我今儿真是有事儿!不骗您!急事儿!……咱改天成不?改
天咱们约个房间,我一定好好伺候您……」他两只大眼闪烁出炯炯光芒盯着我,
我只觉被他气势压住。
半天,他摇头:「不行,今儿就今儿,说好的价钱,老汉我就认理,既然你
报价了,那就必须做!我看你没啥急事儿,就是害怕,你别害怕,我就是想弄女
人,一会儿就完事儿,我马上送你走,行不?」
我四周看看,除了车灯一片漆黑,问:「这……这是哪儿?」
他也不说话,靠着墙壁走进黑暗处,那里似乎有个电闸,他拉下来,只听
「咔」一声响,顿时灯火通明,我再次环顾四周,原来这里是厂区,往东,黑压
压成片的高大仓库和厂房,我所处的位置正是大门口,这里比较空旷,形成个挺
大的院子,四周堆放着破铜烂铁也不知是啥,挨着铁门南墙下有连成一排三间平
房,牌子上写着『门卫室』,老头把电三轮推到房门口,他进屋点上灯隔着窗户
冲我招手:「大姐,进来,这是我家。」
我进也不是,走又走不了,犹豫半天才推门进屋。这是三间平房的头一间,
屋里面积倒是挺大,六十多平,东窗户下是张硬木板床,上面铺着崭新的蓝格床
单,枕头、被褥摆放很整齐,尤其是被子还被叠成『豆腐块』非常工整,靠床是
张长条带抽屉的桌子和两把电镀折叠椅,桌子上有老式闹表、台灯、纸笔、访客
记录本、搪瓷水碗、香烟、打火机……除了床和桌子,靠北墙还有三开门大立柜,
立柜旁边还立着几个木质大箱子。虽然是洋灰地面,但扫得干干净净还擦得挺亮。
看得出这老头儿是个爱干净的利索人。
他指着椅子:「来,坐,别客气。」
我尴尬点点头坐在椅子上说:「老……大爷,您贵姓?」
他笑:「我姓周。他们都叫我老周。」
说着话,他利索的脱掉运动衫和运动裤,只穿着白背心和蓝色的三角裤衩儿。
我见了忙说:「周大爷,您……您别急,我跟您说啊,我今儿是真有事儿!急事
儿!真的!不骗您!咱改天行不?改天我一准儿过来,您想怎么玩儿都行!今儿
是真不行!……」我说话的工夫他打开立柜门翻了翻从里头掏出很厚一叠崭新钞
票数出十张然后把剩下的又塞回去。我看得清楚马上闭嘴,心里盘算:难道这老
头儿说的是真的?!真给我一千块?就为跟我打一炮?
想到这儿,我马上改口:「不过呢,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既然跟您报价了,
那就没有改变的道理!说了就算!吐唾沫是钉!您别看我今儿真有急事儿!但就
为了给您提供服务,我豁出去都推掉,啥事儿必须先紧着您来!」他笑呵呵看着
我,把钱在我面前晃晃然后轻轻放在桌子上:「大姐,拿着,您点点,一千整!」
我闪电般把钱抢在手里塞进包,嘴上说:「您看您客气的!还点点?错不了!
就即便您少给个一两张……那也不可能!对吧?」
他换上拖鞋冲我笑:「大姐,您稍微等我会儿,我冲个澡,跑一天了,一身
臭汗,干净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