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没底气的腹诽了一句,但知道主人此时心情很糟糕,他的脸上还是扬着乖巧的神情,顺着主人的话老老实实认了错,随即自发自觉地抬手给自己罚了一耳光,闭上嘴再也不敢随意开口。
而还在等着主人下文的凌风,自然不知道眼前的主人蹙着眉头沉着脸是在思考着如何应对,还以为他在斟酌自己的回答和刚刚提出的请求,一颗心脏如同打鼓般咚咚咚直跳。
“现在知道害怕?违背我命令擅自做主去见白昕芸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害怕?”
听及此,绝渡的眼眸微蹙,眸底掠过一抹冰冷的戾气。
利落地洗了个澡后,穿着长睡袍的绝渡便踏进了调教室。
思绪被打断,绝渡的视线冷淡地落回到凌风身上:“我让你说话了?”
但这一沉默,就沉默了十几分钟。
“可今晚凌风见到的白女士,却仿佛变了个人般……对凌风表露出完全相反的态度。”
绝渡的眉宇蹙得更紧了几分。
所以对于万俟旭的频繁出现,绝渡一点都不意外。
“我现在在考虑,是不是要将你使用过的那匹马搬到调教室来,再改造一番,时不时就把你按在上面坐上一天。”
凌风眨眨眼,看着始终没有出声甚至视线已经不在自己身上的主人,犹疑了半晌后,小心翼翼地唤了声:“主人?”
绝渡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温热的吐息喷撒在敏感的耳廓,刺激得凌风下意识缩了缩肩膀想要躲开,随即被拿捏在绝渡两指间的乳尖被狠狠一捏,他立即乖乖地将身子正回原地。
他昂着脑袋眸光澄澈地注视着绝渡,神色坦然不见一丝半点虚假:“凌风从来没有想过要重新跟万俟家有任何关联,以前没有,现在没有,未来也不会有,即使在见到白昕芸女士时,凌风也从未有半点这方面的念头。只是她在见到凌风后,跟多年前对待凌风的态度截然不同,凌风感到不解,所以一时之间失去了应有的反应。”
“截然不同?”绝渡抓住其中的重点,语气淡淡地出声反问。
他抬脚轻轻踹了一脚凌风的膝盖:“去调教室,自己蒙了眼睛等着。”
他轻声唤了声“主人”,毫不意外地没有听到任何回应,只有沉稳的脚步声传进耳畔,提醒着他主人正在朝他步步靠近,最后在他身后停住。
完全相反的态度么……
但白昕芸的出现,就让绝渡有些捉摸不透了。
您也没让我不说话啊……
没想到主人开口就是这样的一句,凌风抿了抿唇,微微苦下脸。
那显然比方才更沉冷的语调让凌风一怔,随即哭笑不得。
若只有万俟旭一人,绝渡自然是不放在心上。但若是整个万俟主家都是跟万俟旭一样的态度,想要将失踪多年的凌风找回去,那性质自然就不一样了。
绝渡并没有让凌风等太久。
他不自觉地挪动着膝盖,又往前跪行了些许,直至捧着水杯的手臂隐隐贴着绝渡的西裤时才停下。
不在乎他们,可当她真的出现在身边时……”
心底清楚自己确实是违背了命令,受罚在所难免,凌风也只得乖乖地应了声“是”,将手里早已被彻底遗忘的可怜水杯放置到一旁后,起身朝调教室的方向走去。
绝渡靠在椅背上,细细地思索了起来。
安安分分跪在调教室正中央的凌风显然听到了动静,跪得笔直的身子僵了一瞬,又很快放松了下去。
绝渡冷睇了他一眼,对上了他澄澈晶亮的黑眸,心底已然软了几分,脸上却还是强行顶着冷冰冰的神态。
凌风当然知道自己的主人在顾忌什么。
视线被黑布遮挡,身体的感官自然更灵敏些,也在无形中让凌风忐忑得绷紧了神经,生怕有什么刑罚或花样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朝自己的身体招呼过来。这样的注意力过分集中下,对于绝渡出乎意料的触碰,凌风显然是被惊吓到了。
他顿了顿,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说法,斟酌了几秒后才继续道:“原本,凌风只是想去为他们多年前的冷漠相待要一个答案,以及为莫楚楚所说的那些事做出适当的处理,可是,当凌风真的见到她时,却什么都问不出口了。”
以前对于凌风的成长环境与身份背景,夜岛一方也是联手“黑鹰”进行过详细的查探,得到的报告基本也与凌风自己阐述的相近:不受父母宠爱、与老一辈更亲近、自小便被安排在外接受继承人训练、有个喜欢黏着他的弟弟……
“对,完全不同。”凌风轻轻颔首,“年幼时的凌……万俟凌风是几乎没有见过白女士。她很少会在万俟凌风的记忆里出现,屈指可数的那几次里,也从不跟万俟凌风亲近,仿佛从未有过这个儿子般。”
他没有开口,但神情变化尽数落在了一直昂头与他对视的凌风眼里。
还没等他细细去分辨,胸前的一侧乳尖猝不及防地捏住,惊得凌风低低“啊”了一声,骤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