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没有其他匹配的Omega,能匹配的,能救我的,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人。”俞骁噙着满眼的温柔和渴望看着他,说出这近乎示爱的话。
“别——!”夏棉瞳孔缩成一条线,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
当他颇为沉重地推开门时,却着实怔愣了半晌。
“你说的没错”,俞骁看着他的脸色有些隐隐的担忧,“我的确对他不感兴趣了,但我的病,还需要治疗。”
夏棉抬起头来,脸上带着点愣怔和惊愕。
夏棉轻轻颤了颤。
他的思维现在其实很呆滞,他不敢回溯不敢细细思考,因为总是绕不过那令人心神俱灭的瞬间,一回想,那些蛆虫就会爬满自己的身体,腐臭的肉块一片一片掉落下来,恶心至极。
他狠狠地按压着突突跳的额角,仿佛这样就能压下去那些翻滚沸腾的杀父弑父的邪念。
手中的银针和刚织了个边的毛衣掉落在地,夏棉双手痉挛似的捧住了自己的心口窝,俞骁脸色遽变,“怎么了?喘不上气?哪儿难受?”他凑上去去握夏棉的手腕。
夏棉病态苍白的脸上浮现一层薄红,他有些窘迫地点了点头,“等我赚完了马上还给你。”
那表情像是马上就要哭了。
阳光和雪光从他一侧的窗户洒进来落在他身上,那两把乌羽扇似的睫毛在眼睑下打下两片阴翳,整个人似乎都笼着一层恬淡而温柔的光芒。
俞骁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小悦看到他来悄悄地起身离开了,他靠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来,自然而然地将那一双雪白瘦削的脚丫拢进手里暖着,不知为什么,他不能像以往一样压抑住自己去做这些亲昵得过了界,暧昧得过了火的小动作。
俞骁几乎是马上就猜到了他想说什么,“要借钱?要出去打工?”
俞骁呼吸一窒,夏棉把他当做洪水猛兽的样子一下子就让他有些微的受伤,到底是松开了人,“怎么了?哪儿还不舒服吗?”
俞骠,又是俞骠,一次又一次杀害他身边最重要的人的Alpha。先是岑显,再是奶娘,现在轮到夏棉了么。
“留在这里不好吗?”
她手上的关系人脉,能直接给他施加压力的无非就是俞骠,一道军令下来把他调往别国做个十年八年的任务,夏棉就彻底落在他们手上任人揉搓了。
“没有其他Omega。”
“留在这里,就像以前那样。”俞骁道,眼神极其复杂难懂。
“抱歉,你还是去找别人吧,我不会再做了。”浑身的疼痛让夏棉说话都有气无力,“我只是个Beta,信息素少得可怜,其他匹配的Omega的信息素才能帮到你更多。”
夏棉正织得入神,陡然一个激灵,平静恬淡的脸色瞬间崩塌,惨白起来,他往外抽了抽腿,呈现出一种抗拒的姿态,声线也因为颤抖微微走调,能听出来他是在竭力保持平稳,“俞骁,能不能松开我……”
车子离家越近,俞骁那颗心不似以往越来越兴奋,而是揪得越来越紧。纵然他说过他会补偿夏棉,可如同他不会讨好夏棉一样,补偿这件事他同样也不擅长,像一个空有满腔热血却无用武之地的勇夫,无从下手。
他呆滞半晌调动思绪,脸色越来越苍白,额角都冒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喃喃道:“我以为,你对我g——你对他不感兴趣了。”
他也不想说出这句话,他不想回到以前那样的契约关系中去,不想让夏棉误以为他只是他的一味药一个治病道具,更不想让他一直以为他还喜欢着江雪墨,他想要突破,想要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可眼下单用一句“我喜欢你”别说留不住他,只会把人吓跑。
夏棉的心又开始绞痛,他做了那样的事,不管动机多么单纯原因多么愚蠢,终究结果是恶劣的卑鄙甚至无耻的。他现在还能厚颜无耻地坐在这里跟俞骁借钱,都是因为实在穷途末路了,不得不压下铺天盖地的罪恶感向现实低头。
一股猛烈的火气在他肺腑中翻腾,要护得住夏棉他得握得住权柄,握着权柄上边却还有个俞骠在制约威胁。
俞骁用那双深邃幽黑的眼睛深深地看了他一会儿,夏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知道已经欠了俞骁好多钱还有人情,债上加债,一个高中毕业的无业游民,搁谁那信用都不太好,“不行的话,就算了……我找别人借一借……”他垂着头嗫喏道。
毕竟要是俞骁想的话,区区一个叶寒宵根本不在话下。
夏棉收回了腿,把自己蜷得更紧,轻轻摇了摇头,“谢谢你收留我,但我不能总是赖在你这里”,他牙齿在唇内咬了咬,抬眼看向俞骁带着点难为情的神色,“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夏棉穿着毛茸茸的棉睡衣蜷着腿靠坐在沙发上,耐心而专注地织毛衣,小悦坐在他身边也动手织着,时不时会问夏棉两句,他也会开口指点一二。
夏棉这些天过得云里雾里,梦境和现实都分不太清,只有那些极其深刻锐利的痛苦才昭示着某些事是真的发生过而不是一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