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行运功在空中结成一道冰网将下落的韦君元接住。
韦君元被冰网托着轻飘飘地降落在地,头昏脑胀,视线依旧模糊不清,远处有人在不断呼喊着让他“把量天尺扔掉”,他听见了,心里也是着急,可这短棒如同粘在手上一般,扔不掉也甩不开。这下韦君元彻底慌了,求助般看向燕随风那边,他落在地缝边缘,距离燕随风和温玉行都太远了,受伤众人皆是鞭长莫及,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想要往这边来。
后颈忽然有了沉重触感,有人从后方捏住了他的脖子。韦君元下意识一挣,没能挣开。就听那人声音冰冷地在他耳边说:“没想到这法宝居然与你如此契合。”
逯言!
韦君元浑身汗毛倒竖,下意识挥动量天尺朝他打去。被宝器激发出的灵力一瞬间四散奔溃,未等运到掌心,口鼻之中已不受控制地涌出大股鲜血。
老家伙果然诡计多端!选在这时出来偷袭,眼下这等情况,已无人能够再与之一战!
看着韦君元瘫软着被逯言拎在手里毫无反抗能力,燕随风的心都被揪成一团,不管不顾地踉跄着站起,喝道:“逯言!你别伤他!”
逯言披头散发,脸上满是血痕,胸前衣服被烧焦了一个大洞,想必也是历经磨难才从谷底爬上来,此时的眼神分外冰冷残酷:“我不屑杀他,修为未及却还要逞强使用高阶法宝,活该落得如此下场。”说罢他仰天大笑三声,再看向韦君元时眼中凶光毕露,一手抓住他与量天尺相连接的那只手,另一只手则高高举起一把短刃。
刀锋的寒光在漫天妖火中刺痛了燕随风的眼,他飞身跃起同时撕心裂肺地大喊:“不——”
短刃劈开滚烫的空气,在即将切上韦君元右手那一刹那,一把冰锥破空而至,生生将刀刃拦腰斩断。
逯言脸色大变,抬头一看,半空中两柄长剑破风,御剑者其中之一是下落不明的南宫泰清,而另一人竟是落梅山庄庄主燕庆云。
逯言见到这二人登时呆如泥塑,好半天才瞪着南宫泰清道:“你……你不是被我杀了吗?”
说完这句话,他忽然意识到什么,目光慌忙转向燕庆云,结巴道:“不对,燕、燕庄主,是他们……他们想要独霸量天尺!”
燕庆云满眼的痛心疾首,几乎咬碎牙关,用手点指逯言道:“妖道休要再装模作样,你把林侯爷怎么样了?”
逯言见他果然已经识破自己真身,索性不再伪装,眼神再次变得阴狠毒辣。恶狠狠地揪住韦君元的手臂,纵身便要跃下谷底。
哪知周围温度骤降,十几丈宽的裂缝眨眼间被千年寒冰冰封堵死,逯言这一跃正摔在冰面上,他跪爬在冰面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早听闻燕庄主实力非凡,没想到这简单的冰水诀竟也能让他修到如此登峰造极的境地。只是稍微愣神的工夫,逯言的手脚便已被冻在冰面之上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裂缝对岸冲上来一大批人马,个个手持重剑杀气腾腾,乃是铸剑派的人。
逯言到了这时终于彻底灰了心,钳制韦君元的手也不自觉松开。铸剑派早恨他入骨,此时如狼似虎般冲上来将他活捉了。
燕随风也终于奔到谷边,扑上去将韦君元拖回陆地,先伸手探他鼻息,见还有活气,急忙就要为他传送灵力。有人上前拦住了他的动作,燕随风抬头正对上父亲的目光,燕庆云板着脸沉声道:“胡闹,自己中了毒还要为他人渡灵,让开!”
燕随风还想说些什么,燕庆云却已抓过韦君元的手腕,略微探了探,眉头紧锁封住他两道大穴,而后起身叫来铸剑派一位长老。
燕随风呆望着父亲与那长老医治韦君元,才知道原来铸剑派这法宝还有一件外鞘,量天尺认鞘,长老默念口诀后很轻易便将法宝收回鞘中。只是量天尺如今沾染了魔息,回去之后少不了一番净化。
韦君元感觉自己的意识在空中飘荡许久,最后猛地落回地面,惊出他一身冷汗,睁眼后他第一个看到的是燕随风,方有了重返人间的真实——被逯言擒住那一刻他真以为自己活不成了。回想起刚刚那一场险象环生的经历,韦君元又后怕又委屈,哼唧一声便想往燕随风怀里钻。钻到一半他冷不丁瞥见身边除了燕随风外还有燕庆云、铸剑派长老,以及温玉行等人,众人都在向他报以关切的目光。韦君元登时僵在原地,尴尬地收回手掩口假咳一记,装作意识尚未清醒的模样又倒了回去。
温玉行见师兄醒了终于松了口气,他的伤也不轻,只能原地打坐,是一点忙也帮不上。其余伤员正在被铸剑派医治,基本都是外伤,修养一段时日便可痊愈。逯言道人现在成了朝廷重犯,各大门派虽恨他入骨可最后还是要交给朝廷审理,因此由落梅山庄暂时收押。真侯爷林中鹤虽还下落未知,但众人心知肚明,依照逯言那种歹毒心肠,此人多半已遭不幸。
后来南宫泰清讲述了入谷后遭遇逯言偷袭的那一段经历,他虽答应燕随风向燕庆云保密,但被逯言打伤逃跑后,他权衡了双方实力,最终还是决定请出师弟。也幸亏燕庆云及时赶到,否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