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在幼生期学习和仿效的对象。是以,最终我仍然参照了他的行为模式,创造了这个纯净而美丽的新世界。这是父体想做而未做到之事。”
“他曾对我说过,只有当这个世界真正归他所有,才能实现您的宏愿。但作为尚有缺陷的初代,父体渴望亲手为您奉上赠礼,而非由我这个长子代行,就必须进行补完仪式——进而转生成更高维的超级生命。”
“正是为达目的,他才借奈哲尔·嘉利之手蒙蔽了所有人,罪恶而隐秘地取代了您的遗腹之女,并对您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
“父体失去了您,我则将源核之影吞噬殆尽,所以,他永不可能再扬升至我所触及的维度。而今,我已为您完成了心愿——这颗原初之星,正式摆脱了主神的束缚。这片死去又新生的世界,也不再有祂遗留的印痕。”
戈缇却听得心气不定,差点跳了起来。这一个两个的都是什么变态逻辑!
他可以肯定,温司丽再怎么和赤金名门撕破脸,都不会动摇她本身的人类利益至上主义。她那追求广阔自由的,美好而真切的心愿,何至于被以如此荒唐、扭曲的形式实现?
你们当真不是故意的吗?
“在发动清洗之前,我曾考虑过,是否该保留少数选民,就像您旧时读过的经典中描述的那般。然而您生前说过……我只会单调而无意义的模仿,这是非常令您生厌的一点。”
摩翡的声线分明悦耳柔和,却始终透着难以形容的虚无感,空洞得令人毛骨悚然。
“因此经过自省,我选择将人类在遗传因子层面抹去,并将其历史文明存储到幽影之匣中。有我保管这份精粹,您的族群即可与您共眠,从此得享永恒的升华。对于这样的结局,您是否会认可呢?”
真是多余的提问,戈缇心情复杂地想着。
“就算被否定,我也是不会为此而受伤的。毕竟,我的一切您都不喜欢。您赐予我的馈赠,唯有一个无姓之名。”
少年侧首望着这头异种,只觉他惺惺作态得过分。
摩翡从容起身,不带半点情绪地说:“另外,蝎鹫世权果然尽出疯子。我发出过预告,他们却不与我做任何谈判。中生代全体在第一时间自投祭坛,堵上血脉与命魂——促使我的神性魂币,遭受了计划之外的污染。”
原本只需放弃许愿,契约规则便不会因异种的逆反而立刻爆发全面诅咒。
然而,奈哲尔与温浮图等人不仅献祭了自身,还利用了二代异种与温司丽的那一线天命因果。他们联手构筑了一项根源秘术,以此为异种的契约开了道后门。
这是只能由蝎鹫血裔发动的秘术,更是赤金名门整整一代人的共谋!而主神恰是凭借这道作弊性质的后门,先一步污染了祂与异种的立契凭证:神性魂币。
摩翡所持有的那枚魂币,时机过早地转化成了诅咒恶印。
但凡被承认的名门嫡血,皆与终末纪元的象征息息相关。而若要避开蝎与鹫自作媒介的设计,异种唯有斩尽与亡母的羁绊。
他不愿意,自然只能硬扛。并为此而延迟向群星深处扩张的进程。
“如您所见,这帮疯子自绝后路,我却未因深入魂骸的真神诅咒而崩溃。他们的孤注一掷,终究挽救不了尘埃般的遗民。到头来,新生代的继承者们不得不寻求了主神的‘眷顾’,方才一无所有地被带离了原初之星。”
戈缇本已做足心理准备,此刻也算勉强接受了事实,心底终于尘埃落定,略微松了口气。
“还有一个消息,放在最后同您分享。”
摩翡却又补充道:“我虽未拦截那几个小家伙,但在他们之中,有一个没被主神选中。故此在临了一刻,他被抛下了。”
戈缇心中陡然一颤,惊疑不定地盯住了他!
“这并不奇怪。那孩子沾染了不属于本世界的气息,又不被终末纪元的象征认可……他应该是,被‘我’有意投放过来的。”
黑发银瞳的异种忽然转过身,隔着冥邈莫测的时空与命运,似笑非笑地对上少年的视线,一字一句地说:“他与你来自同一个地方。也许你们还认识,想见见他吗?”
一刹那间,戈缇只觉心神仿佛被彻底冻结。一股无以形容的恐怖与寒意随着那双眼睛,如无穷无尽的银色汪洋般倾覆而至!
他这才发现,一直变速跳转的记忆片断,不知不觉竟已在此节点固定了太久。
可是,这怎么可能?截至此刻少年的所见所闻,明明只在星球的平行记忆之中!一个理论上互不干扰的存在,为何会与他产生信息交互?
“‘秘密’是具有力量的。你每接触一分不可窥探的隐秘,便会被我进一步锁定坐标。放任你窥测了这么久……”
摩翡倒也不靠前逼近,面上却露出几分似真似假的兴味,“现在,也该轮到我来探索了。”
戈缇的灵魂深处猝然袭来一阵剧痛!
在当下无以名状的痛楚中,少年骇然惊觉,自己似已被无形的锚链死死锁住。一股诡秘、深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