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既然去学了,说明是把演戏当梦想的吧?”男人吐了口烟圈,“我劝你啊,趁早放弃。你这个脸——”
乔桥低头从女孩们中间穿过,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她身上仅有的光环,都是宋祁言给她的。
“所以呢?你演技很好是我看错了?”男人口气毒辣,“演技是没有评判标准的,观众眼里你什么样,你就是什么样。”
这句话像是一盆凉水泼进热油,瞬间炸开了锅,女孩们连声哀叹:“星程的都来了,我们更没戏了。”
“您还好吗?累不累?”秘书走到她身边。
他的话像一盆夹冰的冷水,把乔桥从头到脚浇透了。
逻辑通。
乔桥无话可说。
“我就想混个台词多点的角色怎么就这么难啊!”
奇怪,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呢?她就是个平平无奇,庸庸碌碌的人啊。
“对,您做得很好。”秘书递来一个记事本,“辛苦了,这边还有一份备忘录,可以麻烦您一起输入电脑吗?”
“太坑了吧,我坐了7个小时的车!”
秘书连忙摇头:“这是我该做的。”
其次,假设宋祁言永远理性,只会做对他个人有利的选择。那他又怎么可能留一个完全废物的人在身边?还送她去上学?
“咦?”
“我是星程的学生。”她试图辩解。
这样的人怎么配站在宋祁言身边呢?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宋祁言有一朵这样的花。
“哈。”男人点了一根烟,讽刺道:“怪不得演得空洞无物又千篇一律,原来是流水线上出来的。”
“我说让你演失去孩子的母亲,你上来就抱个襁褓里的婴儿,我又没说孩子多大,怎么就自动带入婴儿了?呵呵,学校老师教的时候都是抱个婴儿对不对?”他嘿嘿一笑,“你有点天赋,但是学傻了,光记得那条条框框,没点自己的东西。你信不信,我找一个你的同学来演,还是演得这个样——八九不离十。”
她开门出来,一群女孩立刻叽叽喳喳围上来:“姐妹,这次是什么题?难不难?”
秘书来送早餐时见她已穿戴整齐还有些意外,因为前几天她起码要睡到日上三竿才会起。
本子上记得都是些杂事,乔桥边敲边咋舌,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一个小姑娘,原来每天要做这么多活。
乔桥摇头:“不难。”
但现在她唯一能仰仗的东西也被击碎了。
乔桥不急着吃,反而指指另一把椅子:“你也坐,辛苦你了。”
乔桥:“我是星程的。”
“也别拿这程那程的说事,不行就是不行。”
“早。”乔桥主动打招呼。
一个扎着脏辫的女生问:“你好像不是我们学校的。”
她一直知道自己没什么特色,是个扔在人群里都不会被多看一眼的人,但在星程拿奖之后,她也抱着一点微微的期望,期望自己起码在演戏方面是‘不平凡’、‘不普通’的。
敲着敲着,她看到其中一页写了一句‘17点前补买蓝鸢尾襟花,冷餐会用’。
秘书一时摸不准她什么意思,迟疑道:“还、还行。”
没有他,她现在就该是这些女孩中的一员——不,可能还不如她们。
第二天,乔桥早早地醒了。
啧,当年读书应该选修逻辑学的。
一般插在他那身浅米色西装驳领的花眼里,后面会用花袢固定。鲜亮的蓝会恰到好处地装点过于素净的西装,会显得他气
乔桥一笑:“那我帮你工作吧。”
乔桥也不挑三拣四,领了工作就开心地干起来。
“没事,交给我吧。”
然而无论秘书怎么拒绝,乔桥都充耳不闻,秘书被逼得没办法了,只能拿出一些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工作给乔桥,比如把纸上的一些数据输入电脑,或者检查电子邮件什么的。
当然。”乔桥半真半假地说,“我还拿了我们学校的话剧大赛一等奖呢。”
“不累,小意思。”乔桥特意把自己整理好的那部分给她看,“是这样没错吧?”
乔桥的手指不自觉地停住了。
首先,假设宋祁言非常聪明,洞悉一切。那这样聪明的人又怎么可能看不出她是个废物?
以上两条反证可知,乔桥绝不是个废物。
昨天她回来的时候确实很丧,但神经比别人粗几倍的好处就是,敞开肚皮吃喝一顿就又满血复活了。不仅如此,她还编了一套新逻辑安慰自己:
474:襟花的秘密
他笑了笑:“还有演技,都很一般。”
“不是强制性的,您想做就做,这个不急。”
“早。”秘书客气地笑笑,“今天我为您准备了鲜虾云吞,还有昨天您点名想要的肠粉,祝您用餐愉快。”
乔桥话锋一转:“你今天忙吗?事情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