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燎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人
闹事儿的人的腿发出了一声骨头碎裂的声响,随之而来的还有止不住的哀嚎。
是,妈妈。会好好工作的,会听妈妈的话的。吴燎一直在重复着,看着老板的离开,看着门砰地关上,接着看门又一次次被打开,直到眼前闯进来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嗯……不错,你来吧儿子
郑毅匆忙地跑来找吴燎
吴燎讲了规矩,新服务生就准备工作了,面前的钢琴价值不菲,服务生还有些迟疑。
我,我叫陈珏,很高兴认识你。
加油,自己一定要攒够钱,为了,为了……
吴燎烦躁的拍开了孔雀想放在他头上的手。
嗯。
这场闹剧结束了。
嗯……妈妈
嚯,世界真小啊,吴燎笑了一下。但是对方好像并没有认出自己来,也对,便利店来来往往那么多人谁会记得一个平平无奇的人呢
踢出去,用棍子打一顿。
吴燎说着,挥动了木棍。
老板把他抱起来,吴燎埋在他的肩头,用鼻子轻轻地嗅着淡淡的香味,他闭着眼,头轻轻蹭着老板的长发
听妈妈的话,好好工作哦,好孩子~
行,你好好弹钢琴,旁边有个客人叫我了,我先走了啊,下班儿聊
妈妈,你…去哪里
哎哟~别生气嘛,过来想想法子,这几个闹事儿的,你想怎么办
您,您好,我是新来的……
孔雀想了一下,拿着一根棍子递给了吴燎。
孔雀是老板的姘头。
吴燎张开口想渴求更多的时候,他离开了。只留下他张着嘴伸着舌头的样子。
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吴燎勉强的睁开眼
吴燎点了根烟,视线离开了新服务生。
他现在一点也不像之前对待那个男人一样残忍冷漠,他现在就像一个小孩儿,一刻也离不开母亲。
是酒馆儿的副老板,平日里穿的花枝招展的,今天也不例外,身上穿着蓝绿撞色的西服领带是粉格的,带着一个金丝边的眼镜,如果不穿的这么花,还挺像一个商业精英的感觉。大家都叫他孔雀,这只是个称呼而已,他真正的名字只有老板才知道。
和我来,
啊,好…
他吓得往后退了几步,结果踩到了一个人,他刚想转过头道歉,发现是郑毅。郑毅同样满脸严肃,眼神里也有些许恐慌。
刚宁静没几分钟的空气突然被打碎,几位客人起了纠纷,玻璃瓶碎的满地都是。吴燎依旧望着陈珏。很显然他被吓到了,但是他的眼里有还隐藏着另一种惊恐。
吴燎扭头就走了,留下了服务生一个人手足无措。
妈妈哪里也不去~乖乖的,好好工作哦~老板手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发,低下头亲吻了他的嘴唇,但舌头没有伸进去。
陈珏不好意思地笑着
老板摸了摸他的头,把他努力地从自己怀里拽出。
是他的老板,这个穿着旗袍,化着浓妆的男人,头纱遮住了他半个脸庞,但是依旧掩不住他担忧的神情。他的身上也喷着香水,但不呛人,是淡淡的花香。
吴燎又紧紧地抱住了老板,怕他消失。
吴燎不喜欢他,他每次都很厌恶和孔雀接触。油嘴滑舌的,说的一口好话,谁知道是真是假。
吴燎这句话还没出口,一个声音出现了。
陈珏一直盯着这场闹剧。
打断他们的腿。
宝贝儿在这儿干啥呢~快起来~快起来~上班了~
吴燎黑着脸没有理他
吴哥……那几个人见血了!咋整啊
害,别害怕兄弟,哥给你一个忠告,没事儿别招惹吴哥。
郑毅说着脚下已经生风飞到客人边儿上去了。
吴燎合上嘴,眼底有难掩的失落。
别怕,吴哥就那样儿,习惯就好了。
旁边的一个服务生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叫郑毅,你呢
,只要有那么几个硬币,夜晚就又融汇到了一起。可笑
和你讲过多少次了,我不是你的儿子。
说了不要叫我儿子…
孔雀也注意到吴燎走了过来,哟,儿子,快来~
吴燎渴求这味道,他张开双手去索取,他抓着老板的旗袍,抱着他的腿,喉咙里发不出声响,干的发紧。就像一个罪孽深重的人渴望神的救赎,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木棍。
好了~好了~快去工作,别在这儿撒娇了~今天新来了一个弹琴的伙计,你记得照顾照顾哦~
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儿,孔雀突然大笑着
我,我真的可以弹这架钢琴吗。
手指在琴键上跳跃,上等的音色给这秽浊不堪的酒馆带来了新的气息。他弹得一手好钢琴,吴燎在角落里默默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