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打算让我一起来住?我一时摸不着头脑,问:“谁的主意?”
周鸣默朝我露出大白牙,给了个最灿烂的笑,换作平常我说不定还假模假式地夸几句真好看,这会儿他嘴上说的却是“不告诉你”。我呸,我还不稀罕知道呢。
我也不能在这傻等我哥,不仅助长周鸣默的威风,我哥说不好心情不好就直接让我滚了。只好开始写周末作业,等我背完单词徐宋扬房门还关着,要不是我亲眼看见周鸣默进了书房,还以为他俩在里边偷情。
屋里闷得要死,我心情也烦躁,一想到周鸣默这个莫名其妙的人说出的莫名其妙的话,我的头疼就雪上加霜。干脆跑到阳台上吹风,没想到还没放空多久周鸣默就又跑来了,手里夹着根烟,非要挤到我眼前,跟故意给我找不痛快一样。
他人来了也不跟我说话,一个人靠着门抽烟,手上还戴着他那天送给我哥的同款戒指。我看他的戒指看得入神,突然听见他说话。
“假如不是我呢。”
我一头雾水地反问:“什么?”
“如果现在徐宋扬身边不是我,换成别人…男女都行,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这个问题我自己就考虑过无数遍。一开始我想的是“我得不到的东西谁都别想得到”,后来想到他当我哥就这么一辈子,我不能那么自私,嫂子没事,男嫂子我肯定会闹。
可如果是个男的——大概率我只会在徐宋扬面前试探几下闹几回,没结果也就逼自己狠狠心放手,理由同上。
“说不好,但我哥看上的人肯定比我好,我可以骗自己他们是天作之合金玉良缘。可是你不一样,你嘴上爱徐宋扬,不照样和我约了吗。”
我对着窗外吹了声口哨,听见飞鸟扑腾翅膀的声音,不客气地转向周鸣默,“我们烂得半斤八两,可是我哥乐意,生气归生气,我也没办法。”
被爱的人才有资格做选择,他们要是在一起了那就双向奔赴,我这就叫痴心妄想。我演着一场无人问津的独角戏,甚至现在还不知道结局如何。
而周鸣默不会懂这种感觉。
他手里的烟缓缓燃到尽头,我看着他推开门,留下句早点睡就离开,更显得我像个傻逼。我不知道我哥是真忙还是在刻意躲着我,我去客厅买了瓶果酒,没喝两口就上头,红着脸回到客房裹上被子倒头就睡。
睡到半夜我被难受醒,一摸身上才发现出了一身汗,额头也发烫。估计是在阳台上待久了,一不小心就发烧了。我翻身下床,摸黑进了我哥的房间,他床头的夜灯还开着,像是在发呆。
一看见我他就打开灯,我没穿拖鞋就跑来找他,徐宋扬刚想数落我,又看见我通红的脸,皱着眉问我怎么了。
“好像有点发烧。”我借着难得的机会往我哥怀里钻。
他从床头柜里拿出体温计给我测体温——
三十九度,他脸色也沉下来,拿毛巾给我冰敷,没过多久又告诉我家里退烧药过期了,外卖不送了,他现在去药店买。
徐宋扬连衣服都不换,就穿着单薄的睡衣融进夜色。一想到徐宋扬刚才因为我着急的表情,我的心跳就不受控制。他是在乎我的,可是这份在乎仍是亲情占大头。
我没想到他出门那会儿我心里不好的预感成了真,就这么几分钟也能下起夜雨,我哥压根就没带伞。我心急如焚地捏着冰袋,等着听开门声。
最后他回来时浑身都淋湿了,头发贴在额头上,他随便拿毛巾一擦水滴就要给我喝药。徐宋扬也有被淋成落汤鸡的一天,看在眼里我却只心疼他。
我抢过袋子叫他赶紧去洗澡,徐宋扬无奈地答应了我。
他洗完澡又坐在床边问我好点没有,我回嘴说哪有那么快起效。来的时候我明明看见药店就在马路对面,我问他怎么去那么久,徐宋扬打了个喷嚏,用一贯的面瘫脸说那家关门了,他多走了段路。
“你是不是有病……感冒了怎么办?”我指着他的肩膀骂。
结果他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我,在我气得说不出话时把我额头上的冰袋换了一面,用哄小孩的语气来哄我:“宋语洲,现在立刻给我睡觉。”
我怕过了今晚就没机会说,不依不饶地对他说:“徐宋扬,我爱你。”
“睡觉。”
我无视他的话,继续重复,“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算了,那我就当你是个聋子了啊。”我主动退一步,然后小心翼翼地发问:“那哥,我能住你们这吗,学校宿舍隔音不好,我经常半夜被吵醒。”
“行。”
这件事他倒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虽然他又一次无视了我的告白,但好歹也算是迈出了一步,我心满意足地刚想躺下,就听见徐宋扬说了句意料不到的话。
“至于另外一个问题,明早再告诉你。”
我不知道我哥是一夜没睡还是睡得少,等我第二天醒来时热度已经退了,身上也不粘腻了,他坐在窗边看手机,我拿手指当相框,把他悄悄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