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那属下去北一了。”
“好。”
挂断了通讯,我换上了军装。
在出门前,我最后回头望了一眼充满了我和凉夜哥,醉恕哥一起生活的回忆的家里。我轻声向这一切做了最后的告别。
“永别了。”
带着小刺,我来到了北一,入口处站了一个中队的士兵护卫,阵仗确实很大,有些吓人。我走了过去,他们把我拦了下来:“无关人员禁止进入。”
我拿出了士官卡:“冻月。总长叫我来的。”
他们确认了一下,然后放我进去了。
A01训练场。
离着老远一看,我就看到了穿着极光军装的十二极光等在训练场里。
我忍不住笑了笑。至于吗?不过是抓我罢了,用得着十二极光都来吗?
我刷了卡,进了门。
“炎极光,迅极光早上好。”我向守着门口的至夏和星逐敬了礼,问好。
“你太混蛋了。”至夏咬牙切齿地骂了我一句,而星逐看了我一眼,一个字也没说。我冲至夏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径直走向场地正中央等着的凉夜哥,醉恕哥,辞言师父和千裕。其他的极光都在场地边缘等待着。
在他们四个面前,我立正站好,向他们敬礼:“总长,副长,致极光,谨极光早上好。”
没人理我,我放下了手。
凉夜哥的眼睛肿得不像样子,知道真相后,他一定大哭了一场吧。
我冲他笑了笑:“哥哥,你眼睛肿了。可明显了,以后别哭了。不论什么事,都不值得你掉眼泪。”
“啪!”
醉恕哥一步冲上来,狠狠给了我一个耳光,吼道:“你哥为什么会哭!还不是因为你!不想让你哥哭,你就别做那些事!你哥就你一个亲人,就你一个弟弟,你这么做考虑过他的感受吗?为他想过吗!”
哥哥会恨我,会难过,会伤心。我早就想过了。可是,比起看着他死,我宁愿他伤心难过,宁愿他恨我。
我扬起嘴角笑着说:“说这么多好听的有什么意义,漂亮话谁都会说。实际上总长不还是铁面无私吗?考核不肯帮我,被上司侮辱管教也不肯帮我,被不认识的军官找茬欺负也不向着我,喜欢他的人得不到他,就来玩弄我的感情,他就在一边看热闹,看我的笑话,我分手了,他连句安慰都没有。自己在永夜住着大房子,吃着美味佳肴,享受着有权有势有钱的高品质生活,把我一个人丢在外面每天吃着泡面,吃着自己胡乱做的饭菜,整整十年,他从没想过把我带进来,从没想过让我也过上舒服的生活。他哪里像我的亲哥哥了?他哪里比对别人多对我好一点了?他对我到底怎么样,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清楚。”
“你怎么能这么……”
“醉醉。”凉夜哥把醉恕哥拽了回去,醉恕哥也收了声,不再说话。
凉夜哥注视着我问:“3月29号晚,3月30晚,还有昨天下午,你人在哪里?”
全都知道了。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
“现在还来得及,只要你把所有的事都说清楚,还是可以算你自首。”凉夜哥的声音在发抖,“或者,你给我证据,证明不是你做的。我不相信会是你。”
自首。我怎么可能自首?
我抬起右手,亮出魔力,火焰状的红魔力在我手心跳动:“哥哥,醉恕哥,师父,你们看,我的红魔力。红魔力真的好难,平时无论多么努力都压缩不出来。可是真的掌握了红魔力,也就只是一瞬间而已。在战场上,在生命受到威胁,在有一个强烈地想要实现的愿望存在于心中的时候,只是一瞬间我就拥有了红魔力。你们也不用再浪费人力物力时间金钱去查了。如果这还不够,我还有别的证据。”
我说着收了魔力,从容不迫地解开军装外套和衬衫的扣子。脱掉了上衣,露出了满身的伤疤。
我一个一个指给他们看。
“这里,左肩贯穿伤,3月29日20号保管区。这里,还有后背的这里,3月30日19号保管区被一个有隐身能力的圣石卫兵用魔导器所伤。昨天下午,18号,17号保管区,我无伤回来。”
凉夜哥走近我,轻轻抓住我的肩膀,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我身上的伤疤。
他哭了,在我面前,在大家面前,抱住我,哭了出来。
“很疼吧?一定很疼吧?是不是伤口感染了,这几天才一直发烧?现在还疼吗?这么多天,这么远,你是怎么带着这么多的伤回来,又去突破守卫,又一个人咬着牙缝合伤口的?你不是最怕疼了吗?”
疼,非常疼。疼得我很多次都想干脆杀了自己。
可是,我不能死。我还有哥哥,还有哥哥需要我。
“总长!别离他太近……”千裕出声提醒。
“他是我弟弟!他不会伤害我!”凉夜哥立刻打断了千裕。
“哥哥。”我轻轻推开他,捧着他的脸,帮他擦掉眼泪,“我不疼,一点都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