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素来不把范夫人放在眼里。
虽然在大南国,女将不在少数,但毕竟还是男兵居多。
这时,穆桂英总算明白过来。
穆桂英倒不是怕了那些男兵,只是在陈夫人的逼迫下,她竟然莫名有了一种冲动,无论她要求自己做什么,都会答应下来。
忽然,一声巨响,厢房的门好像遭到了重击,被人从外面撞了开来。
「我,我……」
忽然,从范夫人的身后,闪出一人。
谁知她刚刚跪稳了,紧接着又被扇了一记耳光,顿时眼冒金星。
「啊!啊
穆桂英本不想对阿侬下跪,但发生在眼前的事,俱是莫名其妙,让她一头雾水,因此也不反抗,乖乖地跪了下来。
没错,正是范夫人!杨梅奉命在前线抗敌,穆桂英和杨排风又是阶下囚,杨金花就更不消说,必定被滞留在三王侬智光的身边,而陈夫人自己正在厢房里,在特磨道,胆敢冲撞地牢的只有阿侬和范夫人。
陈夫人一见是她,又羞又怒,喝道:「你来作甚?」
「啊!」
「太,太后,我,我……」
陈夫人道。
阿侬说不上自己算不算在吃醋,但愤怒是无可置疑的。
「贱人,」
穆桂英和陈夫人同时惊叫一声,赶紧摆正姿势,背靠着墙壁缩了起来。
穆桂英心里自有说不尽的委屈,本该是角抵终了,她回地牢,好生休息,养精蓄锐,第二天再战,直到倒下为止,但无端端地被陈夫人安排了一场局,身体受到侵犯不说,反而被阿侬误解,真是哑巴吞黄连,有苦说不出。
陈夫人拼命地想要辩解,但她整个脑袋都被无情的拉向背后,后脑几乎和背嵴贴了起来,喉咙也被连带着扯直了,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来。
陈夫人顿时头皮一阵生疼,好像头发连着皮肉,都要从头顶上撕扯下去了一般。
阿侬不见得有多喜欢侬夏卿,但对于侬夏卿手里的地盘和人马,却是朝思暮想。
阿侬咬牙切齿地说着,却怎么也没有说到重点。
阿侬愤怒地嘶吼道,「特磨酋长的身子,难道也是你这种下贱母狗可以染指的?」
陈夫人下意识地认为,闯进来的必是男兵无疑。
「她不算东西,那哀家呢,算不算东西!」
陈夫人忽然叫道,探出她修长的玉腿,用脚趾勾起穆桂英的下巴来,「快说自己的贱人!」
啊!」
「你莫以为你们偷偷摸摸干的事,哀家不知道么?」
不,羞耻感还是有的,只是全然来自于对自己的不齿。
不过,阿侬今天看起来好像不是故意来找穆桂英麻烦的,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毫无疑问是陈夫人。
她痛苦地叫了一声,却不敢有半点反抗。
「还有你这个贱人,却是让哀家看走眼了!真想不到,原来你居然喜欢女人!哈哈!当初让你在黑松寨卧底,伺候在一个男人身边,可真算是苦了你了!」
她又走到陈夫人面前,忽然伸手揪住了她的头发,用力地往后一扯。
范夫人道:「来拿你!「呸!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拿我?」
她身为一营铜铃,赤身裸体地和另一个女人纠缠在一起,若是让那些男兵撞见了,不知该笑话她到什么时候。
毕竟,女兵柔弱,很难做出这种蛮横的事来。
她不理会陈夫人,径直走到穆桂英面前,扬手便是一个耳光,唾骂道:「呸!你这条不要脸的母狗,居然敢勾引哀家的男人!」
因此,无论进来的是何人,对陈夫人来说,都是不舒服的!「陈夫人,恐怕你以后没有调动地牢守卫的权力了!」
让穆桂英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她竟然对此丝毫也没有羞耻感。
穆桂英摇着头,怎么也不肯就范。
金甲凤盔,威严四方,赫然竟是娅王阿侬。
「啊!娅王?!」
从她的角度来说,就像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如果这根稻草想去再救别人,与自己分上一杯羹,她是死也不会答应的。
皮肤上,有些火辣辣的,让二人有些忘乎所以。
大出陈夫人的意料,从外面进来的,居然是一名女将。
陈夫人大惊,急忙拉着穆桂英,从床上下来,跪在娅王脚下,「太,太后,你怎么来了?」
「啊呜……」
「不!我说……啊,我是贱人……啊!」
「你要是不说,我今天就把看守地牢的人全都换成男兵!」
两个女人都忘情地叫了起来,挂在她们胸前的肉球,彷佛跳舞一般,上蹿下跃,好像随时都会滚落下来。
侬夏卿昨夜光顾地牢,必是瞒着阿侬偷偷摸摸来的。
阿侬脚穿着厚底的牛皮战靴,踏在地上,发出一声声咚咚的闷响,彷佛两军阵前的战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