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终归。
他道歉,他按照炎主的要求脱光了衣服、跪在他身下。
从年轻的黑暗精灵吐出了这样的言语。
“炎主是一族之长。”欣夏刻意略过话语的后半,“对他必须保有敬意。”
——一直以来他都在这样做,尽可能地阻止侵犯发生。
严格来说,要找欣夏的不是他,而是伊里希德的炎主亚斯托利,欣夏严格意义上的主人。
“得是这种性格才能成为祭品。”年轻的黑暗精灵说道。
至少眼下,他能做的事只有一件。
“不过那也毫无意义。”哈洛眯起眼睛,打量着他,“毕竟那个杂种已经早就已经放弃了嘛。”
“……对不起。”于是,黑暗精灵低下头。
“毕竟这是我们一开始就决定好的事。”他这样回答道。
放弃的人无法成为优秀的祭品。
他身上的链子“哐当”作响,在黑暗而寂静的廊道上,即便隔着布料也能隐约听见那响动。
这个工具本质上与动物标记领土的气味没什么差别。
高潮的瞬间欣夏把脑袋狠狠撞在地上,意识模糊间,许多遥远之事都开始浮上心头。
他看不到哈洛脸上的表情,但那种事也与他无干——此时此刻,在这里的另外两人,不过是将他看作一种工具。
死亡可不是一开始就决定好的嘛?
“——”欣夏没有说话。
对于眼前的叛逆者而言,他的怒火反而是胜利的标志。
“啧……!”拳头被握紧了。
原本握紧的拳缓缓松开了,他甚至露出了一个微笑。
然而,不仅他力有不逮,久而久之,似乎罗兰自身也在抗拒他的行为。
“什么意思?”欣夏捕捉到了些许危险,但那股危险里却也带着隐约诱人的气味。
——啊,这一刻总算来了。他想。
他说:“说得也是啊。”
他们由是时常错身而过——在各种意义上。
它们鬼魅一样徘徊,萦绕在他耳边,仿佛某种幻听般的私语,不住地讲述着迈向死亡的故事。
“你真的在乎这个吗?”哈洛撇了撇嘴,“我听说,你在学校里也是这种性格?”
娜亚德笑了,她说了声“那就好”,便从欣夏身边离开了。
哈洛的表情有些微妙,而欣夏的心绪又何尝不是如此:罗兰真的放弃了吗?
他跟着哈洛去见亚斯托利,伊里希德的炎主早已等待多时。
这个瞬间,欣夏绷紧了身子。
欣夏不知自己什么时候被放下了,只记得身体重重砸在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哼,沉重得好似他体内有着很多东西般。
哎呀,他想。
“注意你的用词。”欣夏对他说。
“可惜,你不在那里……对吧?”哈洛的表情里泛出了些许嘲弄,“不然你会阻止他们。”
哈洛上下打量着他,忽地嗤笑出声:“哈,说得也是。”
欣夏知道那看起来像是什么,也知道它在旁人眼中代表着什么。
——三天前,哈洛·伊里希德拉来找他。
年轻的黑暗精灵眼睛里仿佛寄宿着琳德海尔的蓝炎,他对欣夏说:“亚斯托利在找你。”
——不能发怒。
因为他已经有七十五年时间来等待这场谢幕演出。
欣夏不知道怎样想才是正确的。
“稍微迟了一点儿啊。”他看着欣夏说。
他无法成为祭品,欣夏该为此高兴;可他不想看到罗兰自甘堕落、彻底放弃了一切。
欣夏又驻足片刻,终于也还是迈开了脚步。
—
他想起一开始来到学院时的罗兰,想起巡逻归来后再见到他时如坠冰窟的质感。
亚斯托利又开始了抽插,欣夏猝不及防地被逼出了一声闷哼,但他很快便又沉默了下来,声音与气息都短促而压抑。
娜亚德的话让他突然间有了即将迈上刑场的真实感,那种感觉相当微妙,带着些许遗憾,以及些许眷恋,甚至有些许解脱。
仿佛某种映照般,亚斯托利在哈洛的面前操射了他。
欣夏的脑海里,像有人正用力砸着一块铁,颤抖的嗡鸣声扩散到了四肢百骸。
但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与不安。
“我前几天看到他了。”哈洛挂上一抹薄笑,“——被几个人操着,很快就射了出来。”
琳德海尔女神喜欢看到崩溃的瞬间,已经崩溃的人只配成为月唱祭祀的一部分。
视野一团模糊,炎主拽住他的脑袋强迫他抬头,年轻黑暗精灵就这样出现在了他模糊的视线里。
“……?”
“罗兰。”哈洛说,“像他那样的就不能成为祭品。”
这个工具用来向对方彰显自己的权威,用来表示自己的地位高于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