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家即将成为朝廷贵戚,远大前程就在明日,因此也绝不会有人想到管家的老祖宗居然要趁着大婚当日刺杀公主!
因为公主死了,管家也是受害者。
而狗夏知道,如果公主有事,那么她的党羽腹心一个也不能独活。
更别提猫冬只是一只卑贱的猫妖。
于是她马不停蹄赶往公主的别宫,哪知道,狗夏自以为瞒过了所有人,却不想自己身后居然跟着一个影子。
“我早该知道你有问题。”狗夏的身后渐渐走出一个着青衫的身影,此人是管家供奉的庶子,曾经提出要纳狗夏为妾,但是被她拒绝了。“原来你竟然是公主的探子。”
看来跟着自己的只有他一个人,管家还不知道已经暴露,否则此人现在不会如此言语。
但是就算只有这一个人也不是狗夏能够抗衡的,他们之间的境界相差太多,这人作为筑基期的剑修,只需要挥手便能将她斩杀于此,这会是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战斗。
狗夏很快得出了结论,今夜她必死无疑,除非有变数发生。
城外小路杂草迷乱,夜色深沉,气息万变,但唯一的变数……是猫冬那时塞给自己的公主所画的神符。
猫冬在简陋的侧房见到了一个血肉模糊的人。
说是血肉模糊甚至都不准确,因为这人伤的实在太重,像是在地上一步步拖着身体挪过来的,灰尘、石子、杂草与破碎的布料、皮肤、血肉粘连在一起,画面看着很是残忍,猫冬看了都暗暗敬佩起此人的决心。
但这并不是致命伤,真正致命的,是这人身上七个血洞,一看便是剑修连续穿刺所致,那七个血洞贯穿了她的身体,不停流淌着鲜血。
一般人这种情况早就一命呜呼了,而此人仍然能躺在这里一息尚存,因此绝不能等闲视之。
“你到底是谁?”猫冬严肃的皱着眉头,不知为什么他有着不好的预感。
看到床上的人眯起眼睛渐渐有了意识,猫冬蹲下来接着唤她:“喂,能听到我说话吗?”
接下来,只见这磨样凄惨的陌生人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
就算是被血液与污垢蹂躏的不成样子,猫冬也能一眼认出,那是自己那是送出去的锦囊!
他一把夺了过去,都没有注意到自己那双拿锦囊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他趴下来质问道:“这东西在你怎么弄来的!你——”
“行了,猫冬,你再这样弄下去她就算不死也快被你掐死了。”公主此时从门外走进来。
她使了个眼色,周围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护卫不准痕迹的将猫冬与床上那人隔开。
公主平静的坐在床边,右手轻舒,五根修长的手指闪电般在病人的胸口处连点数十下。
噫?公主忽然轻轻发出一丝疑问,手指如同触在火炭上般闪电收回,目光落在病人看不出任何异样的胸口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
突然,她猛地一扯,居然将那人的皮生生撕下来,众人下意识向后一退,悚然而惊。
“今日真是长见识”公主此时笑着说“这竞不是人,而是一只披着人皮的鬼。”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床上躺着的是一只只有在书里才见过的画皮鬼,听过这种邪物往往装成人类的样子吸食人的精气。
而猫冬此时同样反应过来,瞪大了双眼,表情既震惊又恍然,面色复杂到了几极点,不知想到了什么
但是公主没有理会别人的神色,先前草草看了看伤口,她就知道这东西受了极重的伤,而且几处伤势正在胸口、气海等凶险的位置,
“看样子是筑基期的剑修向你发动了攻击,停留在血肉中的剑意刺穿了你的前胸内腑,”“这剑意确实凌厉,是那修行者绝命前的拼死一击,这个境界低微的可怜家伙,竟然把一个剑师逼到这种份儿上,真是,恩?”
公主停了下来,转头看向猫冬似笑非笑。
“还残存着我的符意。”
不知何时,猫冬跪在地上,像公主伏身行下大礼。
“求公主救她。”
公主没有回答,对于普通人而言,这种伤势确实足以致命。
“但你毕竟遇到了我啊”
狗夏在朦胧中听到一个温柔的女声,那声音沉着、安定,带着一种全天下没什么她办不到的睥睨之气。
随着一阵灵力舒缓的流进自己的经脉,狗夏渐渐能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极好看的脸。
虽然她从前没有见过,但是一眼便能认出,这便是公主。
大齐神符师。
再不会有人拥有她那样独特的气质。
“行了,你千辛万苦来到这里,是要跟我说什么。”
灵力与神药暂时舒缓了她的伤势此刻她全想起来了,想起那场对话,想起在郊外那场殊死的搏斗,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只见床上的画皮鬼一下子激动起来,大幅度的挣扎再次撕裂伤口,鲜红的血液大片大片溢在绷带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