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是来看弁天的。”她说。
线条优美、白皙的脚微微的颤动了一下。
“弁天,好久不见了。”澪落落大方,好不羞怯的与他打招呼。
铁一点都没变,让澪不可思议的安心起来,和大喇喇的铁相比,弁天就有些不同了,他别过脸,低头不语。
说完,铁便豪爽的哈哈笑起来。
澪在他们对面坐下。
偶尔,似乎是剪的太过了,弁天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刺激,他皱紧眉头,看弁天蹙眉,铁就将弁天的脚趾含进嘴里……
就来寝室内的被垫也没收起,大喇喇的向人们证明狂欢过後的痕迹,就连枕边都还沾着点点泛黑的污渍。
“嘿嘿,真的吗?真的不是沙门大爷吗?”从走廊走进屋内的铁,回过头来一脸的不信。
走廊的拉门大开着,从屋子里飘散出一股像是在熬煮苦树皮的味道。
弁天盘膝坐在坑炉的一角,铁大步的走到弁天的旁边坐下来,伸出手臂环过他的肩头,将弁天搂在怀里。
全身飘散着一种刚结束一场欢爱、充满痛苦、陶醉、倦怠的忧郁,处处都是叫人心痒难搔的美艳。
“喝一杯吧。”铁才说完,就拿出准备好的酒。
弁天反而露出一副像是不期然撞见了夺走自己童贞的男人的样子,逃也似的躲进屋子里去。
无视语带嘲讽的铁,澪也不客气的踏上走廊。
原来铁正在帮着衣衫散敞、斜靠在走廊上的弁天修剪脚指甲。
“可以进去吗?”
澪立刻便猜想这是铁对弁天使用了来路不明的媚药,才会弥散着这种味道。
剪着脚指甲的铁,还是专心一意的。
他在做些什麽呢?澪好奇的更往前进了一步,被铁巨大身影遮住的,正是那美的叫人想紧抱着不放的妖艳男子--弁天的身影。
看着弁天在媚药的摆弄下,忘记自己也是男儿身,纵情的接受沙门的宠爱,澪实在是无法甘心。
“唷--”铁自嘴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实在让人觉得很不可思议。
但是,却又不会让人产生残花败柳之感,像是未曾对任何人舒展过花芯的万蒲花似的,似剑如虹的高贵气质映满弁天的周身。
尤其是他的肤色白的近乎透明一般。
“唷,是澪啊?”
看着弁天白皙的肤色,澪几乎要怀疑这会是男人该有的美貌吗?这一刻,他看起来似乎更美了。
由恋慕之心被蹂躏践踏衍生出的怨怼,象蛇妖般吞噬澪的一颗情心,由憎恨所萌出的新芽,迅速在澪的心里滋长,诡异、昏暗的开花结果。
犹豫了一下,澪拢起嵌了樱贝似的手指接过小酒杯,恭恭敬敬的将斟的满满的酒一口喝干。
“咱们是昨晚才回来的,没想到你这麽快就听到风声招来啦,厉害厉害。”
专心剪着脚指甲的铁、以及眉宇间笼罩着淡淡忧郁的弁天,似乎都没有发现到澪的到来,正因如此,澪有足够的时间细细观察起这两个人。
澪穿过寝室直接走进起居室,起居室的正中央还闪着细细火光的坑炉上,正烤着串烧的小麻雀串。
白皙的肤色包裹在艳紫色的和服下,叫人看的目眩神秘,没拉紧的和服也随着弁田慵懒的姿态娇艳的半敞着,白皙的脚踝从水仙色襦袢中伸出,交在铁手上,就象玉葱一样的惹人怜爱。
沙门小次郎毫不在意澪的一片痴心,他全心全神都专注於背上雕绘有女阴弁财天的弁天身上,沉溺在男同志的爱欲泥沼中,对澪根本是不屑一顾。
那天难以言语的恋爱纠缠着近似憎恨的奸情,现在又重新在澪心里翻滚,直到心里微微发疼。
铁根本无视於澪的反应显得有些生疏,仍用他一贯的嘲讽态度说:“对,就别客气了,要是以前的你啊,早就跳上来啦。”
听见铁这样说的澪,嘴角浮起一摸从容不迫的成熟女人似的微笑,她已将对男人的热情深埋进内心深处。
--突然地,弁天抬起头,发现了呆站在走廊上的澪。
“喔喔……”铁发出喝彩声。
“算了,上来吧。”挪抬紧实的下颚,铁示意澪跟上他的脚步。
他惊讶的看着澪,两手慌忙拉拢淩乱的衣襟,并抽回让铁握着的脚,这动作让铁也有所察觉,而抬起头来。
澪仍是保持微笑,丝毫也不被他的言语刺激撩拨。
铁扯大了嗓门:“这是哪里来的大美人啊--都认不出来了,女人简直就是魔物。”
这些污渍,应该就是弁天的血迹吧?
就是在这样的感情纠葛里,澪把自己的处子之身奉献给这个比女人还要美艳的男人。
“不巧的很那,大爷到女人那里做客去啦!”铁就象全无心机的说。
庭院,澪就看见寝室的拉门是打开的,向阳的走廊上,念佛寺的继承人--铁,也就是夙岩正曲着巨大的身体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