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歌眨巴眨巴眼睛，不给予评价，毕竟这几日相处下来，他是没觉得殷子胥哪里讨厌了，有的时候···
“谢谢。”
“先把舌头伸出来，给你上了药才能说不疼。”
“嗯？”
殷子胥声音轻轻柔柔的，有些小心翼翼，师漾晨拉住竹歌说不可以，被夹在中间的竹歌有些为难，不知道该先哄哪一个，殷子胥瞧出他为难，便垂下眸子有些低落，“没关系，上了药也没那么疼了。”
“啊，我也是在人界看来的。”
“呼呼？”
最好吃完了也别说。
“哥哥不用和我客气。”
竹歌哎呀一声，见殷子胥嘴唇立刻红起来，连周围被波及到的皮肤也不能幸免，“嘴巴别抿着，我看看。”
“？”
师漾晨脸上急色一顿，有些尴尬起来，“我还以为···”
当然他那时候也存了逗弄的意思。
师漾晨表情软化几分，鼻间轻哼一声，夹起汤包小口的咬了起来，不过心情不好也没什么欣赏的余力，只是略微敷衍的点点头说好吃。
“啊～张嘴。”
师漾晨没想到自己刚刚说出去的话被用来堵自己，眼睛一下子就带了火气，竹歌看着这两个家伙又要吵起来，连忙一手摁一个，“好啦好啦，我们不讲究这些规矩。”
这是真的乖啊，竹歌语气软绵绵的，眼神都带上一丝怜爱，挖了一些药膏轻轻点在殷子胥舌尖上，他也不好完全用手指给人家舌头上药，收了手盖好药盖子，轻声道，“自己含一含，这药不苦。”
说着分别给他们夹了一颗汤包，期待的望着他们，“快尝尝，我以前来吃过，可好吃了。”
回忆结束，师漾晨恶狠狠的呼出一口气，拉着竹歌的手瞪着殷子胥，“反正，你只需要知道这家伙特别讨人厌就够了。”
眼看着这两个人眼神交汇分分钟要擦出火花，师漾晨黑着脸一拍桌子，“食不言寝不语，有什么话吃完了再说。”
一旁的师漾晨觉得殷子胥的确说着善解人意的话，却更加让他不爽，加上这么多年针锋相对的，怎么都看殷子胥不顺眼，他盯着竹歌碰了殷子胥舌尖的手指看，虽然很轻很快的一下，但他就是觉得脏了。
殷子胥眼神带着笑，也没有吃东西，撑着下巴看竹歌，好像这样能吃饱似的。
“你上次是不严重。”
汤包被小二送到桌子上，竹歌还没伸手殷子胥就已经拿了一双筷子递到他手里，碗中也按照他口味调配了蘸料，一切都那么的符合心意，竹歌侧目看着殷子胥微微一笑。
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年严肃的板着脸，看起来奶凶奶凶，不知是性格使然还是因为身体处于孩童模样太久，师漾晨总是有很多孩子气的动作，比如现在就鼓着腮帮子闷闷不乐的看着竹歌。
竹歌好笑，拿出一盒白色的药膏，低着头挖出一点，“虽然不严重，但还是会有点疼，擦些药就好了。”
就被殷子胥发现，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师漾晨觉得殷子胥卑鄙极了，居然偷偷布了个阵法封了他的灵力，还要把他关起来，师漾晨当然不从，认定殷子胥这是要搞强取豪夺，折腾了好几日，终于凭借这么多年从他娘手底下逃跑的经验偷偷溜出去，混在妖使团去了仙界。
“···哥哥，我也想要呼呼。”
但是这话肯定不能说给师漾晨听，不然又要气的炸毛。
师漾晨眉头紧皱，又要说什么，殷子胥先一步打断他，“食不言寝不语。”
药膏被冰凉凉的指尖一点点抹开，殷子胥强忍着因为竹歌触碰而不住冒起的鳞片，语气有些好奇，漫不经心的问，“哥哥，呼呼是什么？”
“烫到了？”
“我不常吃人类的食物，这个···”
殷子胥顿了顿，配合的微微张开嘴巴，探出一小截舌尖，前端的深红色和后头的粉红色对比鲜明，竹歌刚想掏药就被有些激动的师漾晨往后一拽，“你不要给他呼呼！”
“？我在拿药啊？”
竹歌眼神陷入回忆，有些温柔的样子，“小孩受了伤母亲就会吹吹他们的伤口，这样似乎就不那么疼了。”
“看什么看！吃东西！”
“汤包冷了就不好吃啦。”
而殷子胥就不一样了，他先是动作生涩的夹起汤包，眼神略显困惑，然后张嘴一咬，被滚烫的汤汁烫红了舌头，淡色的唇也烫的红艳艳，他抿了下唇，微蹙了下眉。
竹歌收回眼神，顺从的点点头，开始埋头品尝美食。
殷子胥也温柔含笑的望着竹歌，眸中款款深情被克制收敛，却比最开始还要看得人心热。
师漾晨臭着脸拿手帕给竹歌擦手，竹歌就笑着揉了几把师漾晨的头发，殷子胥舌尖的药膏化水，不苦，还有些清甜的味道，但是看着眼前这一幕却觉得这药膏又苦又涩，他轻声唤了竹歌，“哥哥。”
唔，嘴甜人也甜的，怪讨他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