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郝志祥除了每天盯我,让我心慌意乱外并没有其他举动,但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越是这样安静,那噩梦来的就更恐怖,但我又不能抢先闯进噩梦中,只能在噩梦外徘徊煎熬。
为了不让哥哥担心,我并没有给他讲学校的事,但我越渐反常的举止,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虽然他不说,但对我的关心却比以前更多了。
“陆肖,你和郝志祥到底有什么过节,他每天那样盯猎物般看着你,你不慌啊?”近几日慕君森很自然的当了我的“保镖”,每天跟在我身后形影不离的。说实话我和他只能算得上认识,他的做法在我看来毫无理由和意义,但身边有个人也让我心安不少。
我并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但是一直沉默也不是办法,脑子一热一个无比荒唐的话说了出来,“我杀了他家人你信吗?”
慕君森停下脚步,看傻子一样看着我,不用他开口,从他脸上我就能读出他心里的话,“不相信”!也是头脑发热的话,我自己都不信,又怎么糊弄的了别人。
“陆肖,你要是说你爸杀了他家人我还信,但是你……”慕君森上下仔细打量着,摇了摇头,手一下拍在我肩上,搞得我差点没站稳一头栽到地上,“你太瘦了,我五成的力道拍你你都站不稳,你不被人杀就很好了。”
“……”瘦,确实我很瘦,尽管少管所出来后哥哥把好吃的向填鸭似的塞给我,但我就是不长rou,虽然不像出狱前那般皮包骨,但我还是皮包骨,不管是看着还是摸,都不怎么能感觉到rou的存在。
但这也不至于让他一拍就拍到站不稳,主要是他提到了父亲,让我脑子瞬间就空白了,许多莫名的思绪涌了上来,怎么压都压不住,要不是有他在,说不定我还能当场哭出来。
慕君森许是看出来我的异常,很是干脆的转移话题:“诶,陆肖你是怎么做到一年内改变性格的,你刚来学校的时候,虽然和现在一样整天心事重重的,但可比现在胆小多了,就像被拔光了刺的刺猬。”
“那时候我只是单纯觉得你很有趣,想着要是吓唬你肯定很好玩,不过我想错了,吓唬你并不好玩,我吓你,你也只会一味的道歉,说你错了,全身都在发抖,然后搞得我不知所措。”
刚入学的时候吗?确实很胆小呢。
当时我用一个月的时间恶补,勉强考上了学校,入学的第一天哥哥一直陪着我,同学们对我指指点点的嘲笑,让我很羞耻,但没有哥哥我可能就只有恐慌了吧。
第二天哥哥并没有陪我,我壮着胆子走进教室,见我没有哥哥陪,同学们便凑到我身边,毫不吝啬的取笑我,我很慌张,但又什么都不敢做,只能埋头,趴在桌上。许是觉得没意思,他们便走了,不过我也成了班里的一个笑话。
慕君森来吓我是在入学后的第三个星期,其实就是很平常的吓唬吧,他就是乘我低头系鞋带分心的时候,在我耳边大喊了一声,然后我就开始一味道歉。我的反应或许也吓到了他,他手忙脚乱的服我起来,看着不停道歉的我,也给我道起歉来,然后很成功的让他也变成了笑话,不过从那以后我的身边就多了一个叫慕君森的人。
“没有刺的刺猬还能活吗?”从回忆中挣脱,嘴里忽然呢喃了一句,慕君森也很自然的接道:“你不就活的很好吗?刺猬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