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轻轻摸仍留有淤青的眼眶:“会不会永远都好不了。”
上官阙低垂着眼睛,放任他抚摸自己的患处:“这要看你想不想。”
指稍在上官阙如画的眉眼间停留,韩临出了一阵神,两眼下视,望向上官阙膝上横着的刀。
当年临溪堆了几屋,今早插在魏紫胸口,韩临的佩刀。
上次吵架闹大,是因为韩临把刀丢在妓院,这次上官阙倒是没有发作。
“他的尸体怎么样了?”韩临问。
“烧了,骨灰收进坛子,搁在书房。明年四月我们得回洛阳一趟,到时候把他撒进洛河,怎么样?”
韩临闭上双眼吸了几口气,点了点头。
突然,韩临问:“我从京城走的时候,你没有找人跟着我。”
“嗯,给你发现,你又要发火。”
“要不要我说一下,我那半个月的动向?”
“我不想知道。”上官阙笑着道:“知道了,免不得又要撒气。”
韩临不愿意细想他这话的意思。
两个心知肚明的人早就在弯弯绕绕,也不差这一次。
韩临又问:“你知道我会回来。”
上官阙点头:“我知道。”
韩临没有再说话。
沉默良久,上官阙打个哈欠,起身吹灭灯,上床躺下。
顾忌腰上的伤,韩临没侧躺,不能像往常一样自背后揽腰。这天上官阙偏着头,把脸钻进韩临的颈窝里,亲密地吸着韩临的味道。
这个姿势,上官阙的话又湿又热,围在颈窝,挺直的鼻尖抵在事关生死的那根动脉上,好像一把温柔的凶器。
“还走吗?”
“不走了。”说出这句话,出奇地,韩临觉得如释重负。
“反正都一样。”韩临又说。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