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睡女人,偶尔恍惚,眼前出现上官阙的脸,不止不会吓到,还会更硬这种事,韩临准备把它带进墓里。就算好看,那也是他师兄呀,他这是被操得人都晕了。唯一坚定想的,就是他这种人,还是不要去祸害别人的女儿、别人的妹妹好。
休息室不算大,门一关,压迫感很强,韩临高昂着脖颈,一点没有认错的迹象。
上官阙也站起身,快步走到门边,反手拧住门,将背靠在门上,冷冷的审视韩临。
“这上头写你消失在山城外,再出现也是在山城外。”上官阙声调平稳地复述纸上内容,再一次抬眼,戳穿韩临的谎言:“你去了无蝉门。”
韩临甚至有余裕去给自己倒一杯茶,杯沿蹭着嘴唇:“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先前不知道我去妓院。”
也不知道上官阙会不会拿当初的话对他讲,于是韩临低着头,在他可能说出口之前,道:“我现在还能正常地喜欢别的姑娘吗?即使不去青楼,我被你上了这么多次,能够问心无愧对我将来的妻子说我一直满怀希望直到等到她吗?”
韩临仍然用沉默承认了。
韩临不是不知道,他只是不愿意朝那个方面去想,他总想做师兄眼里那个好师弟,不想违背师兄的期望。尽管这种期望细想完全没有道理。
上官阙一步步走近,睐起眼睛,“你就非要去青楼?那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去找挽明月?”
见韩临再不言语,上官阙叹了一口气,像是对他没有办法:“青楼以后不要去了,以后你也不要再去找挽明月了。”
总归最好的时期已经过去了,这个孩子见惯了苦,连死都见得一点不奇怪,被经历锤炼得性子麻木,因为这些,到后来韩临也没成为道德观
“那也不是现在,他现在还没接任。”韩临转过身,意欲往门口走。
既然讲明,韩临也放松下来,靠进椅背,拿鼻息笑了两声:“你既然知道,何必还要再来问我。”
对于妻子,要过剩下半辈子的人,得坦诚。不坦诚,会在心里结成疙瘩,每次血液流过那里,就要心跳不稳。
“你不想要命,大可以告诉我,我还会帮你寻个坟茔。免得在无蝉门遭人暗算,给人丢到深山,被狼叼去,尸骨无存。”
韩临讲到昨晚,见上官阙还没出声打断,心里松了一口气,心想着这个流程真是遭罪,改天提议废了得了。
“我到京城四处转了转,没事不就行了。”韩临很清楚,他昨晚的动态,楼这边不会这么快就记下封档,势必不在上官阙的那一摞纸里。既然都说完了,韩临又坐下,有恃无恐道:“以后别这么兴师动众的。”
“昨天下午到晚上这段时间,你到哪里去了。”
上官阙放下手里的纸,抬起眼注视他。
上官阙皱眉:“昨天闹出这么大的事,好在你没出事。你有没有想过?这种事再发生一次,以后你要真遇上危险,别人也不会当回事看。”
上官阙语调平缓,内容却教韩临听得头皮发麻,不由得打断他——
上官阙朗朗笑了两声,韩临听得背后笑声,觉得不自在,停住步转过身:“况且我又不是打不过他。”
但韩临并不知道,上官阙发作的点,正在于预示到他即将失控。
上官阙没有讲话。
可他还是不想搞得太难看,毕竟得有十年的交情了,真要决断,就跟心口上割肉似的。
放心大胆一五一十全交代了。
知道说谎没用,韩临:“妓院。”
“我不会有事的。”韩临顿了顿,又说:“何况还有挽明月在。”
“我问你去哪里了。”
“我不会去一趟妓院就会没命。”韩临摔过头,余光见上官阙双唇欲动,韩临先他道:“你不要再提年初滁州那阵紫烟了,那次确实是我的倏忽,但我不会犯第二次了!”
童年的一半在乡下泥地里滚,一半四处逃荒讨生活,韩临错过了观念被捏塑最好的时期。后来在临溪,谢志山也是口拙的人,只用命他背书的方式教他仁义礼智,作用很有限,不过总算是赶上了人成型的最后一段时期,令韩临记住了故事里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什么不可以做。
“你去哪里了。”
“十月初二到十月十四,你又到了哪里。”
韩临沉默。
“为什么?”韩临冲口反问。
“我不是小孩子了,又不是不回来。我好歹还有个刀圣的名头,昨天那一出,传出去,给人笑……”
上官阙面上露出一缕笑:“你要想清楚,他可今非昔比了。”
想到这里,韩临又软了心肠,那些决断的话,决定过些时候再说,放下瓷杯,起身道:“没事了吧,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可是给男人上了一年,以后不知道还要被上多久,甚至越被上越爽这事,太不要脸了,韩临根本不想讲出来。
韩临清楚他没有证据:“川蜀的密林,你让我去散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