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顾以修小心松开睡着睡着就滚进他怀里的小夫人,起身去外间,压低声音吩咐马车快些准备。
等燕南睡眼惺忪被马车颠簸咯醒后,才发现早已出城。
顾以修闭目养神,眉眼弧度细腻温柔,薄唇紧抿,拧紧一双如同细心描画过的长眉。
燕南身上裹着厚厚绒毯,他想离顾以修近些,却没成想稍微一动,便惊醒了那人。
“醒了?”
顾以修刚醒,习惯性把人捞过来抱着,深深埋在小夫人颈窝吸了一口,燕南身上总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nai味,甜腻腻的,他平日里遇到烦心事便抱着亲一亲,再难的事也能迎刃而解。
燕南小心翼翼回抱他,轻声问,“我们要去哪儿?”
“自然要去江南。”
顾以修松开他,揉了揉他脸侧压出的红印,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该生气。
“怎么?燕儿不愿跟我同去?”
燕南拼命摇头,半晌才嗫嚅道,“我以为、以为你不要我了。”
顾以修伸手捏着燕南的下巴,仔仔细细瞧着自己的小夫人,他平常总爱笑,很少这样面无表情。
燕南心里咯噔,总觉得这事不会轻易掀过,下巴被捏的生疼,也不敢说话。
“只要燕儿还在意我。”
他剩下半句未说出口,燕南自然明白,他鼻子一酸,勉强笑出来,靠在顾以修胸口重复说着喜欢。
不知过了多久,他实在闷得厉害,顾以修没再理会他,又睡不着,只剩下心头酸涩和空落落的疼。
他打开窗户,官道上只有这一趟车队,窗外大雪纷飞淹没来时路,燕南深知这一去便再难回来了。
思及此,他心尖抽痛,几乎是难以抑制地想到应该还在家中的大人。
那人虽总冷着脸毫不留情,可待他也算是极好,在顾以修离家的日子里替他撑腰解围,又教他为人处世,如严父,又如情人。
燕南告诫自己这于天理lun常为不lun,于顾以修为背叛。
可情之一字怎能自控。
燕南眨巴眼睛,揉了揉被冻得通红的眼尾,合上窗户,阻断外面的风雪。
马车颠簸许久,燕南吃完并不怎么好咽下去的干粮,又恹恹地含着一块桂花蜜糖,胸口发闷。
他见顾以修捧着一本闲书,似乎看的认真,踌躇半天后上前,轻轻靠在他肩头。
往常这样顾以修便会放下手中的东西,专心吻他,若是实在抽不开身,也会侧头亲他一口。
可这次也不知是顾以修看的入迷还是怎的,燕南小心的举动并没有让他注意到身边的小夫人,反而翻了一页接着看。
燕南明白他这是还在生气,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哄,想了想,又笨拙地抱上去亲他的耳垂。
小夫人的嘴唇甚至贴到他耳垂上舔了一下,可他仍不为所动。
燕南没法子,只能软着声音撒娇,“可以亲亲我吗?”
顾以修这才抬头看他,细长眼尾挑起冷然弧度,燕南打了个寒噤,突兀地想,从前怎么会觉得这样薄情的一双眼温和柔软。
可那抹寒意只一闪而过,顾以修敛眉低头,靠在车上揉了揉他的头发。
燕南犹豫要不要再继续下去,可他又实在受不了这样被忽视。
他挪过去跨坐在顾以修身上,再一次询问。“我可以亲亲你吗?”
顾以修没有否认,燕南便当是他同意了,刚吃过糖的嘴唇柔软甜腻,轻得像扇在脸颊上的睫毛一般贴在唇上。
顾以修最受不了他这样撒娇,他合上书放在一旁,紧接着燕南惊呼一声,就被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才刚过正午,因风雪太甚,马车内一片昏暗,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内里温暖如春。
燕南浑身赤裸也并不觉得冷,又或许是被那双手揉捏得燥热难忍。
他抱着膝盖大张开腿,车上没有可以膏脂润滑,顾以修本想给他教训疼一疼,可一看见小夫人眼泪汪汪生怕被直接捅进来,又乖的不得了自己张开腿的模样,就心软成水。
所幸被折腾一夜的xuerou依旧shi软,燕南只开头略疼了一会儿便被蚀骨快感吞没,将掉未掉垂在睫毛上的眼泪颤巍巍发抖。
光线虽暗,但燕南身上的吻痕并不难看见。
顾以修按着他细瘦的腰,仿佛要将他拆之入腹般cao,燕南没一会儿便受不住,抽抽搭搭求他轻些。
可顾以修并不比顾靖渊好伺候,两人都爱看他情难自抑失控的模样,燕南又生怕被人听见,忍得辛苦,哭的可怜。
他吸吸鼻子抱着衣冠整齐的相公,不明白顾以修什么时候能真正原谅。
至于那些难言情愫,便压入心底深处,只等哪日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