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机那头的人好像说了什么,男人应了句,说声等会联系后就挂了电话,走过来坐在椅子上:“你突然吐血吓了我一跳,医生检查说就是一时气血攻心,好好休息就好,你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印象里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单墨白点了点头,随即突然反应过来:“你不是只是去巴黎出差,三周就回来吗?”
奥威尔?
过去的时候两人已经走出了门,他一把抓住对方行李箱的提手,对方诧异地看着他:“我不是说过我不回来了吗?我跟奥威尔在一起了,要去法国结婚,你自己以后好好生活吧。”
你不是说好会一直陪我吗?
单墨白脑子里的警铃“嗡”的一声响,他爬了起来,眼睛充满哀求的望着对方英俊的脸:
“不会。”
这次他没有看见刚到他膝盖的妹妹,身边也没看书的男人。他首先嗅到的是冰冷的消毒水味,和周围走动的护士问候病情的声音。
“那叔叔会一直陪着我,对吗?”
但是这次,秦屿沉默了。
这让单墨白大着胆子开口:“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你去法国,永远都不回来了,把我吓了一跳。别人都说梦境代表着一部分未来,叔叔,你会不会真走啊?”
秦屿睨了他一眼,有些好笑的道:“我去法国,我的公司怎么办?也搬过去吗?我都在h市呆了30多年了,怎么会说走就走。”
“那个····给你围围巾的男人,是你的男友吗?”
“小孩还在呢,你别说这些。”
他看了看自己头顶的雪白天花板,又看了看自己右手上打的吊针,这才松了口气,确定这不再是另外一个梦境。
外国人把情话说得很露骨:‘我每分每秒都想把你抱在怀里。”
“你不会离开我,对吗,叔叔?我还没康复,我还是每天会想月月和爸爸妈妈,你说过会一直陪我到我走出来的,不是吗?叔叔,你说话啊!”
“当然。”
他翻了个身,像是猫撒娇一样将自己的脸埋在对方温热的怀里,喃喃的问道:
男人的声音充满责怪,手指却轻柔的梳着他的头发,单墨白享受地眯起眼睛,整个脊椎骨都软成了水。
“什——··”
单墨白猛地睁开了眼睛。
对方微微蹙着眉看他,瞳孔里溢满了关切,无论是举止还是言语都跟平常别无二样,完全不像是跟前男友旧情复燃的人——或许根本没有这回事,他只是被x的言语蛊惑了罢了。
单墨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质问的话语却在看见秦屿看向奥威尔充满爱意地注视后卡在了喉咙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拉着行李,渐行渐远·····
单墨白一看见他就安心了不少,回答道,身体扭动着往对方身上蹭,秦屿犹豫了一下,还是让对方躺在自己的膝盖上:“你手脚痛是因为大冬天不穿羽绒服就跑出来,还在雪地里站了那么久!刚才护士已经按摩过了,也敷了药膏,你好好休息几天就没问题了。”
对方确定的回答让单墨白的心放回了肚子里。他就知道梦不是真的,X说的都是谎话,
秦屿起身去客厅开门:“至于时间也不好说,毕竟我们两这么久没见了,快进来吧,奥威尔。”
“……没有,就是手脚有点疼,别的还好。”
秦屿笑了,却没抗拒接下来落在鬓边和嘴角的亲吻,他穿好了衣服,不知道从哪拖出一个行李箱,两人往门口走去,单墨白这才从惊愕住回过神来,赤脚奔了过去。
熟稔而温柔,手指带着淡淡的熟悉古龙水味,让他本能靠了过去:“嗯,不过不是噩梦,我梦见小时候的她不好好学习,连字都不认识,还给我撒娇耍滑头。”
他脱口而出,男人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谁告诉你我出差的?是前阵子在机场碰见了个六年不见的朋友,他邀请我去法国过新年,今天下午五点半的飞机,啊,门铃响了,肯定是他过来接我了。”
“那叔叔一年···不对,三年之内不会离开h市对吗?”
”你不会一声不吭的走,对吗?“
他的病床前摆了一张椅子,上面搭着秦屿的风衣和围巾,人却不见踪影。
秦屿失笑,又翻了一页书:“对了,我下午就要去法国,这个新年你得自己过,要记得好好吃饭,我会打电话检查的。”
“墨月小时候那么皮吗?”
单墨白从卧室出来,看见的不是那个叫顾亦乐的少年清秀的面孔,是身材高大,绿眼棕发的外国人。
“不是。”
对方围着一条雪白的羊毛围巾,微微弯腰,在男人脸上吻了吻:“我这不是等不及了,想趁早过来见你吗。”
“那这次你什么时候回来?一个月,还是三个月?无论多久都可以,我会等你。”
他想下床找人,对方恰好在此刻推门进来,右手拿着手机,见他一愣:“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