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大一就是我负责的,虽然不爱说话但只有有人问题都会耐心解答,期末还会帮大家画重点。我们班是那年唯一一个没有挂科的。您也知道他家里的情况,我很想帮他,但是国家贫困补助和奖学金都被他给拒绝了·····”
为了妹妹可以付出一切吗·····
“秦先生,我也不怕你笑话我,当时我真的想给他说,老师帮你,你不要哭了,我可以发动所有人给你捐款,但是我知道他不会愿意的。”女孩重重的抽噎了一下,声音带了浓浓的哭腔:“因为他就是个宁死也不愿意低头的孩子啊·····当时我真的觉得他要崩溃了。但是幸好有你,谢谢你先生,幸亏您拯救了他妹妹,也拯救了墨白。那孩子重情重义,为了妹妹可以付出一切,如果妹妹死了,他估计整个一生都完了。真的非常谢谢你······谢谢你陪着他。”
他可怜兮兮的叫到,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小兽。他紧紧抱着秦屿的胳膊,像是溺水的人抓紧手里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裸露的半张脸被刘海
他一愣,还以为对方醒了。低头才发现少年眼睛还紧闭着,只是本能的感受到了身边的温暖,用手抓住后,脸也随之蹭了过去,埋在了那柔软的,充满熟悉香水味的手心里。
辅导员重重的叹了口气:“他实在是太骄傲了,太倔强,觉得一切不是自己挣来的钱都是一种施舍,不到山穷水尽绝不低头····今年刚开学的时候他突然莫名缺课了两天,谁都联系不上他,我去找,找了好几个小时才在城南一家医院找到了他。她妹妹病情本来很稳定,结果不知怎么的突然恶化了,需要大笔钱还要合适的肾源,要不估计活不过这个夏天····”
“····月月···”
“妈妈···”
辅导员边说边流泪,到了最后哭声止都止不住,只好含混的道歉后匆匆挂上了电话。而话筒这边的男人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在沙发上怔愣了很久,时钟的分针滴滴答答的走了一圈。
他细细的咀嚼着这句话,再次望向少年苍白安静的睡颜时,心情复杂了很多。
破天荒的····秦屿那颗被藏的身体最深处,包裹的严严实实无人可触碰的心脏,竟然传出一丝细微的疼痛和内疚来。宛若被针轻轻扎了一下胸膛里最柔软的一片嫩肉,不疼,却有股异样的酸涩感缓缓的流了出来,充满了他整个心室。
瞧瞧他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女性,听见名字后声音有几秒的怔愣,看起来很看重这个学生:“他没事吧?!要不要我过去看看他····咳,不好意思,您是单墨白的叔叔对吗?麻烦问一下是母亲那边的还是?您应该也知道,墨白家里·····”
花朵是今早才送来的,是刚从花室摘下,内粉外白,如氤氲在天边的云彩,娇翠欲滴。他一边玩弄着边沿卷起来的花瓣,一边听这个年纪轻轻的辅导员手忙脚乱的查资料,打电话,妄图毫无痕迹的确定他的身份······但其实这都没什么用,单墨白性子傲,辅导员也没什么权利,根本找不到什么证据,一切都靠他嘴上瞎编。
当时他有些惊讶,却没深思,现在结合辅导员的话一看,他才知道自己是在怎么一个节骨眼出现,又在无意间做了什么事。
他成了拯救男孩的救世主?开什么玩笑,他只不过是个色欲熏心,恋上对方年轻的肉体和脸蛋,趁火打劫的卑劣小人罢了。
他因为个人道德观淡泊的原因,对于包养和被包养这种事并没有特别重的羞耻感——当然他知道很多人是很看重这个的,比如小仙鹤。当时让秘书接触的时候也抱着能行就包不行就放弃的打算,谁知不过几次接触便轻易的把人要到了手。
比如什么平时独来独往不爱交友,物理化学都不错但是最喜欢搞程序等等等等,本来还挺高兴,结果在听对方一句,单墨白很孤独,幸亏还有您这个叔叔陪伴时,本来愉悦的心情骤然消沉了下来。
躺在沙发上沉睡的男孩好像做了什么噩梦,额头布满了冷汗,眉毛也痛苦的皱了起来。男人走过去,用湿软的毛巾帮他轻轻擦掉分泌出的汗水时,却被人突兀的抓住了手腕。
“我是他母亲的好友,姓秦,你可以在他回来的时候问问。他有个叫单墨月的妹妹,骨癌晚期,我已经安排人接到国外治疗去了。他父亲死于10年的一场车祸,母亲因肺癌去世···还需要我说的更多吗?”
秦屿在商界浮沉数十年,早就练就一身讲瞎话不眨眼的本事,饶有兴趣的逗这个生活在象牙塔,毫无心机的小女孩。对方问什么他答什么,套了不少单墨白的私人信息。
“?”
早就把人查的清清楚楚的男人撒起谎来眼也不眨,一边骗人,一边下意识的摆弄沙发边摆着的百合花。
“我看见他的时候,墨白正跪在床前,握着他妹妹的手痛哭····您能想象吗?这么一个骄傲到从不会示弱的孩子,几乎是跪在地上求医生不要放弃他妹妹,眼睛都哭肿了,看见我的时候却又瞬间收住了眼泪,装作若无其事地给我打招呼问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