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他的问题很多,可惜现在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扑通!”靳刚仰面摔倒,他很不甘心,似乎也很悲哀,眼睛瞪得眼角流血,左手还在努力抓着地面,只是嘴里发不出一丝声音。在他倒下的地沟内显露出一个人,上身赤裸着,高大魁梧的身躯在黑夜里犹如一个鬼影,手中的那把枪还在冒着青烟……
那个挤在尸堆里冒充尸体的狙击手奴隶看着躺在地上还没死干净的靳刚,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对不起了兄弟,我也是被逼的。”说着一咬牙,将枪口又对准了靳刚的心脏部位。
“砰!!!”又是一声枪响,靳刚瞪大的眼睛终于慢慢合上,嘴角一动,一条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
望着自己的小弟就这样惨死在阴险的枪口下,任伟东满脸泪水地正准备对那个狙击手扣动扳机,忽然 “啪!”的一声枪响,郝健龙身后地一个战士突然栽倒,胸口血流如柱,眼看是出气多进气少。接着又是一声枪响,有人惊叫一声一头摔在地上,身子滚了两滚就再也不动了。紧接着一阵爆豆子似的密集枪声一瞬间从四面八方突然响了起来。
郝健龙无可奈何地咬紧了牙,他现在是有力使不上,虽然明白自己中了少年的奸计,整栋大楼已经被全部包围,但此刻却连个敌人的影子都看不见,他暴怒地一声咆哮:“撤!!!”站起身就率领着剩下的战士往楼上冲!
冲到三楼,郝健龙他们正准备利用那里的一条狭小的走廊往下面仓库屋顶上跳时,一群荷枪实弹的狙击手突然从四楼栏杆处伸出一条条狙击步枪,迎面就是一阵扫射!虽然这些久经沙场的特种部队战士反应很快,但毕竟自己手里只有可怜的三,四把枪,一番激战暂时打退敌人的进攻后还是有两个战友中枪,他们把中枪之人背回安全之处一看,其中的一个已经是活不成了。
郝健龙心中一痛,眼泪差点都要掉出来。如果这些兄弟是正大光明地死在战场上他还不会如此难过,可是象现在这样被敌人的冷枪所杀,实在是死得不值得!
一队人眼见上有埋伏下有追兵,只得暂时冲进了三楼一个堆满废弃钢材的大厅里。这里的确是一个隐蔽的绝好之地。大家都纷纷将身子隐藏在这些奇形怪状的钢管后面,准备竭尽全力杀掉敢于踏进这里一步的任何一个人!
“咚!!!”一声闷响,有人从门外扔进了一个东西。
“闪光弹!大家小心!!!”身经百战的郝健龙猛然发出一声惊呼。
没错,扔进来的正是闪光弹,在漆黑的大厅内,一颗闪光弹的威力绝对比一颗手雷大十倍,而且它还不会产生剧烈的爆炸声引起周围的注意。郝健龙话音刚落,“扑!!!”地一声,那颗闪光弹猛地一下炸开,刹那间大厅内仿佛同时升起了几个愤怒燃烧的太阳,剧烈的强光把大厅外都照得如同白昼,厅内的情况可想而知。惨叫之声不绝于耳,郝健龙那些勇敢强悍的特种部队战士反应稍稍慢了一点就马上被强光照了个正着,猛烈的强光灼伤了他们的眼睛,他们一个个拿双手蒙着眼睛难受得满地翻滚,鼻涕眼泪流得满脸都是。郝健龙和任伟东反应虽然快些,事先就用胳膊遮住了眼睛,可即使是这样还是出现了短时间的失明,郝健龙趴在地上紧闭着双眼,心里一阵焦灼般地难受,只希望视力能快点恢复过来:一个战士在强敌近在咫尺的情况下看不见东西,简直就和死亡没什么两样!
厅内还没有完全倒下的只剩下任伟东和郝健龙这两个生死兄弟,前者双目如盲,只是依靠超强的自尊心支撑着身体,强忍着难受撑刀半蹲在地上,后者是众人中实战经验最丰富,准备最充分的一个,所以他还能隐约分辨些事物。只见郝健龙双手持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玄关与大厅的连接处,只要一有人影晃动,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向敌人射去!
闪光弹冒出的浓烟还没有散完,门外啪啪之声就已经响成了一片。声音虽然不大,但听在战士们的耳朵里无疑成了地狱传出来的招魂声。郝健龙手下一帮骁勇善战的战士有几个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在那一刹那间被雨点般射来的子弹打成了血人,浑身上下没一处完好的地方,人在倒地瞬间血花都溅起一丈多高!刚刚进入大厅,少年就发起了进攻,连郝健龙都没有想到这家伙是如此想置自己与死地!他略微抬起头,看着血人般的尸体,还有那些受伤挣扎着的伤员,心中说不出是悲伤还是愤怒,好狠的手段啊!
还有战斗能力的战士们强忍着愤怒与伤痛,一边快速地朝门口移动一边举枪就向门外还击!这些勇敢的特种兵也不是吃白饭的,手起枪发,一个比一个准,一个比一个狠!要不是刚才那恶毒的闪光弹使他们暂时失去了抵抗能力,自己的兄弟又哪能白白的牺牲?
枪声渐渐平息了下去,郝健龙和剩下的几个战士睁眼一看,门外已经横七竖八地倒满了敌人的尸体,静悄悄地没有了一个活人。他们迅速地弯下腰,几下子就冲出了大厅,现在看来只有把希望寄托在刚才那个可以通往仓库的走廊上了。
当他们来到那个走廊边上,才发现现在这栋大楼是进来容易出去难。那段悬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