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刺入的方向。锋利的刀尖在邹俊武指甲肉里就是一阵疯狂的搅动,一股股鲜血顺着手指头不断涌了出来,随着少年刀尖或快或慢的搅动,一浪高过一浪的剧烈疼痛让被俘战士的惨叫顿时变了声调,一时低沉一时尖锐,那叫人难以忍受的巨痛让邹俊武头脑一阵晕眩,全身早已经痛得大汗淋漓,胳膊上那一块块发达隆起的结实肌肉都因为手指头上的强烈疼痛而不住地产生一阵阵的抽搐!
眼看着邹俊武即将痛晕过去,少年心一横,抓住刀柄反手一挑,只见刹那间一整块的指甲连带着一块手指皮肉,伴随着四处迸溅的鲜血猛地飞起来,掉落在了满是石头灰尘的地上!
“啊!!!!!!!!!”一声惊天动地,惨不忍闻的痛苦嚎叫直直地划破夜空,似乎要撕裂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那叫声之惨烈,连心如磐石的少年那冷峻脸上的肌肉都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两下。
望着自己那血肉模糊的手指,邹俊武再也支持不下去了,眼前一黑,那魁梧强悍的身躯“咚”地一声
沉重地倒在了地上。
少年轻轻地叹了口气,拿起了手机:“歌剧表演正式完毕。”
看着自己的战友受到这样非人的残酷折磨,几个躲在窗帘后的战士实在忍不住了,他们一个个挥动着巨大的拳头,纷纷向郝健龙请命:“队长,快下命令吧,我们去把五楼那小子抓过来再一起冲出去杀他个片甲不留!血债要用血来偿还!!!”
“等等!”郝健龙皱着眉头冷静地观察着前方的空地和那片茂密的树林,那在一般人看起来很平常的景象不知道怎么回事,在郝健龙这个特种军人看来就是有点奇怪,但也说不上来到底奇怪在哪里。
任伟东也来到了他的身边。悄悄给他使了个眼神,拿出一面镜子放在战刀的刀身上,再慢慢地移到窗台边。郝健龙借着镜子的反光仔细一看,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在工厂大楼旁边的一些仓库,锅炉房什么的建筑物上有几十个男人端着枪埋伏在暗处。从他们埋伏的方法和拿枪的姿势来看,这些在少年手下当牛做马的男人都是狙击手出身,而且还是狙击手中的顶尖高手!
郝健龙不由发出了一声冷笑,少年就是要激怒自己,让自己和战友们受不了气冲下去,或者就是单纯地在窗台上露个头,这些狙击手奴隶手中的子弹就会毫不留情地射穿自己的脑袋!!!
想到这里,郝健龙顿时心如明镜,脸上又恢复了冷峻的神色。在这种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必须得静观其变,相时而动,任何鲁莽冲动的行动都会葬送掉大家的性命。
“小天那小子现在在什么地方?你叫人看管好他没有?可别让他又跑了!”郝健龙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一大帮人重获自由,以及保全性命的关键都在这个高中毕业生的身上了。
“放心,他被关在顶楼,靳刚在看管着。”任伟东当然也明白现在小天对他们意味着什么,虽然对靳刚的搏击技术和警惕性还算满意,但经郝健龙这么一提醒,心里总归有点不踏实起来。因此他拨通了靳刚的电话:
“喂,小刚,你那里情况怎么样?”
“没事,一切正常!”不知道怎么回事,靳刚的声音里透出一种深深的疲惫。任伟东在心底里叹了口气。为了这次行动,他们三个从晚上9点开始,趴在路边一直守到凌晨2点,后来又经历了这么些大大小小的恶斗,不要说年轻的靳刚,就是任伟东自己都觉得体力消耗了不少。
(I)
双腿一屈一伸地向上攀爬,终于靠近位于5楼的房顶了。杜毅军灵活地抓住燕尾式房脊,胳膊一用力,全身都攀到了房顶上。他很快找到了天窗的位置,摸到了封闭天窗的铁皮。
他掏出怀里早已准备好的刀,费劲儿地撬开铁皮。天窗在黑暗中露出越来越大的缺口,大楼下面空地上受刑战士手指被刺而发出的一声声惨烈的嚎叫仿佛在催促着他的动作。杜毅军感到心脏像猛烈敲打的小鼓,怦怦地撞击着厚实的胸膛,几乎都要把胸腔撞破了。当他终于打开天窗,顺着天窗下的柱子滑进西面房间时,汗水已经把衣服湿透了,冷飕飕地贴在他的强壮的脊背上。杜毅军一把悄悄扯掉那浸透汗水的累赘上衣,袒露出了宽阔雄伟的胸膛,粗壮的手臂和厚实的背肌,随着粗重的呼吸默默地释放着青春的热量,整个人在暗淡的灯光下犹如大力神一样强健。
那个年青军官猜得没错,杜毅军和邹俊武不可能突然人间蒸发。可惜郝健龙只猜对了一半,邹俊武的确是被摔晕后再被少年手下的奴隶拖走的。可是这些少年的手下也没有看到第二个跌落的人的踪迹,少年甚至根本就不知道曾经尝试救走小天的那个年青小伙子就是杜毅军!
当时杜毅军紧抓着的绳索被割断,他也毫无例外地直坠而下,虽然手脚肩膀什么的也被地面的乱石废铁被割得鲜血淋淋,体无完肤,但幸运的是他身体的主要部分在即将坠地时正好压在了先他一步坠落的邹俊武身上,除了一阵极为短暂的昏迷和满身的伤痛之外,杜毅军完全能自由地活动。
他撑住地面刚想爬起来,忽然几个黑影在围墙上一闪就要跳下来。杜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