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王得标就知道王奕其实远比他淡然现实的外表要来得重感情的多.一时之间,王得标也不知该如何把话接下去.倒是王奕像是忽然想起什麽似的,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开口说话,"不过,倒有件事,我一直想再和你确认,就是那个星期六,你该知道我指的是那天..嗯...我想问的是....那个人是你吗?",王奕不再回避地将落寞却是清澈的目光直视着王得标.在一段有点难堪的沉默之後,王得标有点发白的脸孔,总算能面对着王奕.但也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彷佛下定决心般地说,"抱歉,董事长,那天後来我因为还是放心不下,所以半路便折返,也...看到一些过程,後来是一时色慾薰心,所以才........,但我想说的是,我不敢承认并不是因为我怕事,我是想努力地设法维持现状....但无论如何...我愿意负起一切的後果和责任."王奕笑了笑,摇摇头说,"我提起这件事,不是想责怪或是追究什麽,只是一直鲠在心口,想弄个明白而己,而且你的技术真的很好哟!,....说笑的,我没别的意思."王得标原本略为黝黑的脸孔,现在却显得越发苍白,只见王得标深吸了一口气後说道,"嗯...我从年轻的时侯就接触过那种事了...",王奕没想到自己一句无心的话会引发王得标回忆起过往,当下王奕也就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而王得标似乎是陷入他长久以来一直封印着的记忆里,连口音都在不知不觉间慢慢地转变成标准的北京片子....."还记得,那时我还是北京家乡胡同口儿的少掌门,少不更事的,只会到处惹事生非,却喜欢上自己家武馆的一位师傅,算算辈份也该称呼他师兄,也什麽都不懂,就那麽瞒着自己父亲,家人,在背地里胡搞瞎搞了起来.那年毛泽东主席为了斗垮四人帮,发起个什麽破四旧啊,等等的,其实到现在,我也还是弄不清,只知道,自己家的武馆被列入重点整肃对象,那真的是无法无天的时代...只万没想到,那位自己喜欢的师兄,武馆的师傅,为了要保住自己,不但主动跳出来批斗父亲是个资产阶级,是旧势力的代表,还把我们俩个人之间的事就那麽着抖了出来,还说是阶级压迫当晚,父亲就铁青着脸,着人把我给送出了.....一整晚,父亲连句话没吭声,连我摸黑上了船,还是没向我望上一眼,我想他心里是在怪我吧!可又狠不下那个心自己来打.还是後来国内情势稳定了些,才家乡捎来的信中得知父亲在那段时间里,被小红活活羞辱得忍受不住,在一个夜里,偷偷地在家里上吊自杀了,而且从信里看来,和自己的那档事还很有关.为如此,家乡的亲友们一直很不谅解我,也不要我再踏上家乡一步.到了美国,靠着自己从前打下的底子,竟也就那麽一天混过一天,中间还拿过不少奖项,後来在当地认识了个女孩子,也结了婚,还生了一个白胖胖的小子.可董事长您知道吗?人啊!有时顺风顺水的日子过久了,老毛病便会又犯了.在41岁那年,有个大学教授,说是空闲时间里要来我开的武馆学中国功夫,可隔没多久,两个人便蒙上了,才知道学什麽功夫是骗人的,一开始,那教授便是为了自己而来的.可也是那时才知道,不管如何,自己毕竟还是喜欢男人多一些.还记得那天晚上,风大得很,我骗内人说要去找朋友喝酒,但那是什麽喝酒.我是跑去那位教授的住处胡天胡帝来着,外面风吹得窗户呼咙呼咙地响着.我在房内可玩得那位教授呼天喊地的,整晚出来三四次有吧,中间休息的时间还不多,到得玩完时,那教授早像堆烂泥般起不了身了,董事长您都不晓得我当时有多得意,您也没见着那教授在我临走前那十八相送般的难过样儿.只是,当我回到家门口时,整个心都凉了.只看到家里早烧个通天,听那救火的消防员说,应该是电炉电线走火了,风又大,一下子房子就被火给包死了,可怜的好一对母子就给那样活活地烧死在里头.记得当时我简直快疯了,火起来的时侯,我在那里...,我正在那儿逍遥快活着呢,如果那天我不出门,火起的时侯,左手抓一个,右手抱一个,呼地就那麽从二楼那麽往下一跳,他们母子俩那会有事.那会有事呢...."王得标说着说着,眼眶刷地一下子就红通通了起来,王奕还是第一次安慰一个没酒醉的伤心男人,一时间也慌了手脚,只一直说,"那又不是你的错,上天要拿人性命,那可不关你的事啊!"不过才一会儿,王得标显然就回复了正常,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还向王奕笑了一笑,显然觉得很不好意思,没想到原本要来安慰人的人自己反倒差点哭了出来.但王奕心里其实是明白的,他从没想过原来王得标经历过这样让人痛苦不己的惨事,所以长久以来的压抑,忽然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那自然是一发不可收拾,就这点说起来他们两人该算是同病相怜吧!等王得标将王奕只吃了几口的面给收拾好时,夜己经很深了,王奕对着王得标说,"得标,今晚就别回去,就睡这儿好了.",王奕还是希望今晚能有个人可以陪在自己在身边,而且经过刚刚的事,感觉上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拉得近了许多,一时间也没觉得两个男人睡在一起有什麽不妥当的地方.这对王奕倒没什麽问题,因为他老早就习惯在王得标面前光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