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我就发现,我这话问得大失水准。
大哥抬起头看我,当我的目光碰到他那双犀利的目光后,心虚地马上避开了,大哥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我:
“五一学校里有些老师来北京旅游,便跟他们一起来了,顺道看看你,你快一年多没回家了。”
是的,我有一年多没回家了,自从来北京后我就还没有回去过一次。我掂得出他这话的份量。
“在学校里还好吧,吃得饱吗?”
我点点头,我把头垂得很低,我根本就不敢看他。
“比在家时瘦多了,没钱就写信回来,别坑了自己。”
他又沉默了好久,我们仿佛已经找不到可说的话题,又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只是在这种场合理不出个头绪。我觉得我应该说点什么,我必须说点什么,可是我又不知道我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大哥,阿辉学习还好吧,他快毕业了。”
“还好,他像你当年那,挺能吃苦。”
他顿了一会,接说:
“寒假回家过个年吧,爹身体不太好,可能是太劳累了,经常腰痛。我说带他去医院,他很固执,从来就不肯去,怕是其他什么病。不过没事,我今年没有带毕业班,又不当班主任,课少,家离学校不远,没课的时候,我就回家爹。
“阿勇,你看我现在都会犁田了,爹腰痛,扶不了犁耙,今年秋田都是我犁的。原来杰儿看的那头牛挺欺生,把我掀翻了好多次,好在现在已经服服帖帖了。本来不想来北京,这些天家里挺忙,要摘茶球了,还要种油菜,但是……
“来一趟也好,你来学校一年多了,你看,家里都还没来看过你。”
我听得心酸。我?法承受大哥为我为我那个家付出的一切,他对我越好,我越感到内疚。
寝室很快就熄灯了。我们不能继续谈话,我们不能影响室友们的休息,该是上床睡觉的时候了。我左右为难,我真不想和大哥再发生什么,我知道,如果再像原来那下去,他只会越陷越深。我现在深深地爱娟,我不能做对不起娟的事。可是一年多没看见大哥了,他千里迢迢的赶来,我知道他不仅仅只是想看我一眼,我知道他心里渴望什么,希冀什么。没有灯,黑暗中,不用看我也知道他正在凝视我。我不忍心拒绝,他对我这么好。可以说,没有他,也就没有我的今天。但是今天,我又必须拒绝,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对他说:大哥,我的好大哥,勇勇对不起你。如果有来生的话,我一定变成一个女人,一辈子伺侯你。
我没说话,黑暗中,他拉住了我的手。我没有挣开,但是我轻轻地摇头。我?奈地对他说:
“大哥,晚上你睡我的床,我跟我同学睡。”
然后我我的上铺说:
“郑一凡,今天晚上和你搭个铺啊。”
听了我的话,原本满怀深情拉我的那只手突然滑落下去,我不忍看到大哥的失望,我把脸扭了过去,把心一横,脱下鞋子爬上了郑一凡的床。
我脱了衣服,挨我同学躺了下来,我的眼泪?声地流了出来,我没有擦,任它不断地从我脸上轻轻地滑落。有泪珠淌到我嘴角,一种咸咸涩涩的味道,就像我和大哥的爱情,如果这种同性的爱恋也称得上爱情的话。
大哥还没有睡,还坐在那里。我不知道此刻他在想些什么。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寝室里静悄悄的,室友们不知道我们兄弟俩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哥?声?息地坐在那里,没有上床睡觉。我深深地自责,我觉得今晚的我做得实在过份。但是我毫?选择,我只能这。一分钟、一刻钟、一个小时、二个小时,夜深人静了,室友们早已都进入了乡,大哥还坐在那里。我也?法入睡,我的心系挂在大哥身上。是的,我不能让他这坐一个晚上,我明天怎么向室友们解释?我悄悄地爬了起来,只穿了一件三角内裤,我爬下郑一凡的床,站在了大哥身边。寝室里黑漆漆的,我感觉坐在我身边的大哥那?尽的悲。我拉大哥的手,把它轻轻按在我**上,我用手拉他的手让他抚摸我的**。他没有挣扎,也没有主动地摸我,仿佛那手不属于他一。我抚摸大哥的头,愧疚地轻轻对他说:
“大哥,睡吧,别让勇勇为难,有什么话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