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如此类推。他下刀很快,每刀精准无比,简直是在雕琢着世上仅止一件的艺术品。最终那根屌被1开16,屌丝如流苏一样向四周散开,丝与丝之间萦系着藕断丝连的精与血。男形可以说是原型尽失,却由被世人认为是丑陋的脏物的形态奔向了工艺品的存在水平。
我终於明白为什麽D先生会对我鲁莽地处理了一根肉屌而动怒。
简单一句:暴殄天物。
一个男人长到二十多岁的年纪,将肉屌培养了那麽多年,既然是有更好的处理方法,为什麽要把它糟蹋掉?如果时光能倒流,我真想自己能忍一忍,再三想想该让豪哥一辈子只有一根的男屌化身为怎样的艺术品,即使我当时只有一柄手术刀,即使我没有D这麽神妙的刀功。
「的确……像我那样子……真的太浪费了……」
我终是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如释重担地倒坐在地上。所谓的教训或课程本来可以在这里打住了,但D仍擦着刀子,看着我一脸似笑非笑。
「所以,阿黑,你是觉得这样就够好了吗?」
「啊?」
「我觉得,离我满意的水准,还差一点。」
D先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当你以为已经完满了吗,事实上他的後着可多着了。如果要说在这里之前的事让我一辈子都将不能再浪费食材的道理刻在脑里,接下来发生的事,才让我真真正正打开了心眼。
「我想……比你多走一步。」却见D先生施然从抽屉拿出一根火枪,在离屌丝四五寸左右的距离外轻轻烧了烧,屌丝马上像鱿鱼般往各个方向卷曲、边沿呈现焦化,而露水也似的精血亦同时在瞬间凝结。猩红的流苏已严然昇华到另一个水平,化成了那灿烂无比、绝艳欲滴的曼珠莎华,点缀在这名肌肉匀称的男人胯间,傲然怒放,散发着诱人的肉香。
「……好厉害……」
──绝妙的手工菜。并不是说将一根屌切成16等份,然後火灸一下是些什麽绝顶的手艺,而是这份创意、这份专注、这份考究,让我明白到其实吃屌的艺术是可以精巧到怎样的地步。而显然,D先生只让我窥看到冰山一隅。
最後,D提起桌边一个透明的喷水瓶,在「鲜花」上喷上几下,几近处於休克状态的体院生发出一声哀鸣。那必然就是盐水。
事实是我听见那壮烈的叫声才突然想起,在这盛大的表演过程中,D是连一丁点麻醉药也没用。靠的,单纯是那连场震撼性的表演,以及对男屌了若指掌、乃致无可匹敌的果断。
「还等什麽?」D已经没再管那个由健全男人变成了一道菜肴的体院生,而是朝我扬了扬下巴,恩赐我独食。
而吃的方法,反比起这繁复的佳肴原始得多,是直接把脑袋凑过去一口咬下,如同采蜜。与我第一次的体验不同,被切开以及被烤过的屌丝很容易就能被咬下,至於口感吗?事实上当时的震撼已大大盖过了口感味道。理性分析,被切割成多条的屌肉让咬感增添了细腻的层次,也因受热程度的不同,一口中能同时感受到烤肉的焦脆、生肉的滑嫩、以及在那两者之间的口感,多重的味觉体验让它想难吃也不容易。但最精彩还是「酱汁」。大家有吃过意大利面吗?由於精血被火枪弄至半凝固,所以能很完美地沾上屌丝,添加咸腥的风味,一点都没被浪费。那一点点盐水更是作了点精的效果,将血与精各有特式的鲜味一口气提出。
明明只是很简单的配搭,味感却非常丰富。我反覆咀嚼口里的肉,不自觉地在脑内对各个方面做起评论报告,直到完全咬碎才舍得吞下去。明明切开了的屌丝比较容易咀嚼,我花在吃这根屌上的时间居然比吃豪哥的还长上两倍,吃完之後,我发现自己的泪水竟在不知不觉间跟着口水一起流出来了。
後来我负责料理好体院生的伤口,让他睡去,事情安顿好後已经是晚上。我和D叫了外卖,当然这时我虽然已经冷静下来,但口里遗下的全是肉屌的口感与味道,吃什麽都形同嚼蜡。我咬着奶油过多的意大利面,又不禁提问:「你为什麽要选用那个长度的屌?照理说,越长的话烧起来不是越好看花巧?」
「问得好。」D满意地点头:「因为如果屌身偏长,下刀即使再快,也赶不及颓下的速度,切起来粗幼容易偏歪。而且长度会影响到缩卷与受热的程度,屌丝自身的重量会让形态下垂,以致无法成型。」
我想就是专门切包皮的外科医生也不一定知道男屌被烧的时候会卷曲成什麽模样。相信除了真心喜欢吃屌、对吃屌非常有研究、而且料理过很多男屌的人外,没谁对屌的熟悉程度能达到这水平。
「那如果是我,你会怎样做?」
「嗯?」他搅拌着即溶咖啡,微微侧头,却没直视我。
「怎样下刀、怎样调味、怎样的做法。」
D一下朗笑了起来,就像听到很幼稚的笑话那样。我不禁强调:「我也可以的……!」
「可以什麽?」
「……禁慾。」我深深吸了口气,像用尽了全身气力:「……三个月、六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