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音乐厅,人潮朝广场四周逐渐散去,街角候客的黄色计程车一部一部停下又开走,这是个晴朗的周末,市政广场的夜晚情调很好。惊心动魄的歌声依然在我耳边缭绕着。「幸好没把票让出去。」杰夫说:「女主角的演出实在太出色了。」「Ya...Really!」看了一出好歌剧,我的心情极好,能和杰夫共度周末夜,也是因素之一。「你陪我来实在太好了。」杰夫说:「克莉丝汀到洛杉矶出差一个月,如果你不陪我,我就只能在家看电视了。」「e on! Baby!」我笑着说:「You know that.我怎麽舍得不陪你嘛!」我们散步着横过几个Block,走至停车场。上车之後,杰夫边系安全带边说:「Well!now...我应该载你到哪个电车站呢?」「Hey!」我拍拍他的肩膀:「你该不会打算让我转公车回家吧?」「咦?」他故做惊讶状:「不是这样吗?」「别开玩笑了!」我说:「You know, 这时候,到我们社区那边的公车一小时才一班耶!」「Oh really?」他故意装傻:「糟糕,那怎麽办呢?」「那就送我回家罗。」我说。
「我晚上有两个小时的课,你呢?」杰夫口中塞满汉堡问我。「我本来打算继续留在图书馆找资料的,既然你已经帮我找到了,我决定等会就搭公车回家,好好用功把作业赶出来。」「OK!也好!Dr. Dean的作业不能开玩笑的。」杰夫停了一会,转过头来:「嘿比利,这周末想不想看歌剧?」「歌剧?什麽歌剧?」我问。「the phantom of the opera。」他说:「我有两张票。」「想想想!」我兴奋地说:「只是......为什麽不约克莉丝汀呢?」「约啦!」杰夫说:「本想和她一起去的,但是她没空。如果你也没空,我就把它让给别人了。」「有空有空有空!」我说。「OK!那就一言为定罗!」杰夫笑着说。而我晚上回到家,做功课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满心期待周末的来临。
杰夫对我这麽好,当然我也不亏待他。最常回馈的报答就是带他回家吃饭。其实也没什麽好饭菜,一次打点整锅冰在冰箱可吃一星期的卤味,假日偶而得闲杆它一堆面皮包上满坑满谷的水饺,几朵家里寄来的香菇或金针熬成的鸡汤,我的手艺差不多也只有这些,但是杰夫却百吃不厌,他常常拿着叉子叉颗茶叶蛋:「 Amazing!你们中国人真是神奇,这种香料配方是怎麽发明的啊?」
物博,上超市要开车二十分钟,一次得买足一星期的果菜用品。如果没有车,那可是件左右为难的苦差。
「可是,你知道的......我从这边走高速公路回家,只要一个小时,如果绕过你们社区,就要花两个小时以上了呢!」「Oh e on!」我知道杰夫在逗我:「Darling! Sweet Heart!Baby! Please~~~求求你送我回家吧!」「哦......」杰夫笑着说:「那我有什麽好处呢?」「你要什麽好处呢?」「嗯...Well......」杰夫笑而不答。「这样吧...」我说:「假如你送我回家的话...那麽......」我俯在杰夫肩上:「那我就对你做些会令你非常刺激的事。」我想,好心情让我变得放浪形骸了。
「嗯哼...」杰夫点点头,仍是嘻皮笑脸的问:「但是那究竟是什麽事呢?」「一个妻子应该为丈夫做的事啊!」我笑着说。我不知道今天是怎麽搞的,不过假如上帝这麽眷爱我,我也不会辜负大好机会的。推开车门下车,我俯身探入车窗内:「嘿杰夫,你要上来喝杯咖啡吗?」杰夫看看手表:「不早了。」「哦!」我欲擒故纵地笑说:「OK!It' s up to you. 不过,你不想要你的报酬了吗?」「Well......」杰
不过,当然,实际上我们之间是没什麽的。我也从来不敢奢望我跟他能有什麽。他是个straight,跟克莉丝汀的感情稳定,无庸置疑,虽然从那次之後,不管有没有外人在,他都常叫我:「Darling 或 SweetHeart」不过我知道那只是玩笑,只是他活泼爱闹的个性的一种表现罢了,跟我自己一样。不过我自己很清楚,我是喜欢他的。God!老实说,哪个Gay不会喜欢他?我一边啃着汉堡一面这样想着。
他常到我家陪我一道做作业,一道上图书馆,一起在系上出没,课堂上的小组讨论或团体作业,他也自告奋勇与我一组。假日的时候,如果他没跟克莉丝汀约会,就会找我跟其他朋友去看球赛或电影。久而久之, 系上同学都知道我们感情很好。杰夫是个慷慨热情的人,我也是爱闹爱玩很好相处的个性,因此跟班上同学处得颇融洽。有一回,我们一票人在系上做一个workshop的模拟活动,那个结实的小黑人班杰明看我们谈笑亲密,开玩笑地对我们两个说:「 Hey!are you couple?」我本以为杰夫听了会不高兴,哪想到他也兴高采烈地笑着说:「 Ya!you got it!」大伙儿一阵轰笑,口哨声此起彼落。当时,我笑在脸上,心中其实真有那麽一点暗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