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争笑起来,轻松道:“你看你,你连这诱饵怎么当都不知道,还要代替我去。小孔,你这不是坏事吗?”
九年前,湖韵茶厂经营困难,成了被留在旧时代的老人。一部分人想要将它改造得符合年轻人的口味,一部分人想扩展制药业务,双方争执不休,茶厂岌岌可危。
那时湖韵茶厂还在鼎盛期,在老爷子辞世之前,都从未有人向老爷子提过要求。
孔兵赶忙将他拉住,“什么就说定了?我警告你,我不同意!”
“行吧,今天我就先回去了。”鸣寒客气地说:“又打搅你了,梁总。”
“那其他被害人呢?”鸣寒说。
“是你不拿我当自己人。”陈争正色道:“我去当诱饵,就这么说定了。”
梁岳泽愁眉不展,“难道南风制药有问题?但云泉集团从未干涉过具体运营,也只提供过一次资金。”
“因为我感觉得到,他们这次是冲着我来。”陈争说:“我和其他警察对他们来说意义不一样,那天在我家,那人的目的不是让我死。按理说,这么来了一次后,他们应该暂
“部分死者是湖韵茶厂的老工人。”鸣寒说:“多的我也不方便跟你透露。不过湖韵茶厂这地方有点邪门,还有几桩失踪案没有侦破。所以呢,我发现云泉集团居然投资过湖韵茶厂,就忍不住多想。”
就这样,茶厂拿到了救命钱,制药业务逐渐走上正轨,茶厂本身也在改革,有了制药业务的反哺,茶厂终于起死回生。不久,茶厂药厂正式分家,如今经营都在良性循环中。
梁岳泽看着窗外,没出声。
一位茶厂的老领导找到梁岳泽,请求云泉集团的帮助。梁岳泽并不认识他,他却拿出来多年前和梁家老爷子的合照。
鸣寒说:“没,我只是出于个人兴趣,对这件事很好奇。居南市春节期间发生过一连串案子,你应该听说过?”
梁岳泽摇头,“不清楚,我没有太多时间看社会新闻。”
孔兵本来就不淡定,陈争这声“小孔”更是将他惹炸毛了,“什么小孔!你是不是要跟我摆架子?”
因为老爷子当年随口许下的诺言,梁岳泽答应考虑向茶厂注资。经过专业评估,湖韵茶厂搞制药,并非只是最后捞一笔钱,如果经营得当,资金充足,是有可能逆风翻盘的。而云泉集团经过几年耕耘,已经实现涅槃重生,有能力向湖韵茶厂注资。
陈争看着孔兵因为着急而红起来的眼睛,心中动容。他深吸了口气,耐心道:“孔队,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不跟你说客套话,这个诱饵必须我来当,换成任何人都没有意义。”
“正是因为他们还有下一次,所以我才不放心你去当诱饵!”孔兵费劲地表达,“你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我们只是地方警察,鸣寒以前跟我说过,很多事情我不知道,是因为级别没有到。但你掌握的情报远远比我多,看到的也比我多,如果你出事了,损失比失去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大!”
孔兵不解,“为什么?”
梁岳泽说:“其中一名死者还是个大明星,霍家和我也打过交道。”
后来,被老爷子带在身边的成了梁语彬,他不再围着老爷子转,但那抹茶香始终停留在记忆里。
梁岳泽忧心忡忡,“我希望能够早日解除误会,我和你之间的,我和陈争之间的。”
电梯已经到了,鸣寒走进去,转过身,按下1楼,在梯门即将关闭时说,“我也希望,你能坦诚一点。”
梯门彻底关闭,磨砂门上映出梁岳泽的身影,他整了整领带,面容在低调的银灰色中逐渐被模糊。
陈争淡淡地看着他,“为什么我不行?因为我不是北页分局的人,不算你的自己人?”
原来,老爷子曾经以私人名义造访湖韵茶厂,结交了茶厂当时的几位高层,酒席上,老爷子还保证,今后茶厂如果有需要,尽管向他开口!
梁岳泽将他送到电梯门口,“你受伤这件事,我很抱歉。”
鸣寒:“哦?”
鸣寒低头笑了笑,伸手在梁岳泽肩头一拍,“客气了,梁总。”
“凶手是冲我而来,你只是尽警察的责任,去追他。”梁岳泽说:“所以问题还是出在我身上,你受伤,是被我牵连。”
老领导说,湖韵茶厂内部矛盾很多,已经无法靠卖茶盘活了,他和几位同事尝试过不同的自救方法,只有向制药转型,才可能有一条出路。但现实的问题是,他们缺少资金。
“我不是这个意思!”孔兵急了,“就算需要一个人去当诱饵,也绝对不是你!你给我说,这诱饵要怎么当,我去!”
“什么?”孔兵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要去当诱饵?我不同意!谁都能去当诱饵,但你不行!”
陈争叹气,“孔队,现在情况对我们很不利,有人已经开始向警方下手了,我这个伤,是他们给与的警告,他们并不满足于警告我一次。如果我们再不出击,就无法拿回主动权,今后会越来越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