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跳下凳子捂着嘴跑去卫生间,她趴在洗手池旁将晚餐吐了出来,她双手撑着水槽两边,上半身弯曲着,白色睡裙印出她消瘦脆弱的脊背。她打开水龙头冲洗干净,可卫生间还是弥漫着一股食物的酸臭味。汉尼拔将毛巾递给她,看着她眼中的红血丝开口安慰:“我已经给约翰举行了葬礼。那个时候你还在昏迷之中。”本来就没吃什么蕾切尔有些体力不支,她接过毛巾擦拭着嘴角的水渍。汉尼拔扶住她的肩膀将她拥进自己的怀里,他的下巴抵住她的头顶:“我很抱歉。蕾切尔。”此时蕾切尔的内心一片荒芜,唯一真实的感受就是来自汉尼拔有温度的怀抱。也是第一次蕾切尔伸出了双臂回应了汉尼拔的拥抱。汉尼拔的脸色露出了一丝微笑:“走吧,蕾切尔。我做了你喜欢的ru酪甜饼。你得吃东西才能恢复。”汉尼拔再次将蕾切尔带到餐桌前,从厨房拿出烤得金黄的ru酪甜饼,放到她的面前。刚刚听闻噩耗的蕾切尔确实有些食不下咽,但她还是拿起了ru酪甜饼放在嘴边咬了一口,ru酪和黄油的香气盈满口鼻。“我还有其他亲人吗?”汉尼拔伸出手握住蕾切尔的手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悲悯:“蕾切尔,我很抱歉。你父母在五年前就去世了。约翰,是你唯一的兄弟。”蕾切尔抬第一次没有遮掩地打量着丈夫,汉尼拔回望着她,语气温柔:“我是你唯一的亲人了,蕾切尔。不要害怕,我还在这。”晚餐过后,汉尼拔坐下来和蕾切尔说一些过往的事。“所以,你比我大十五岁?”蕾切尔吃着最后一块甜饼觉得这个年龄差有点不可思议。汉尼拔十分坦然地点头:“我们一起长大,或者说,我是看着你和约翰长大的。二战之后我失去了所有亲人去投奔了我的叔叔,结果叔叔一家也就只有婶婶紫夫人幸存。我就是在那里遇上了你们。那是一段非常美好的时光。很晚了,你现在要早点休息。接下来的故事把它留到睡前故事吧。”蕾切尔坐直了身体,漂亮的眼睛中流露出几分不安:“你要和我一起睡?”正解开袖扣准备去放热水的汉尼拔偏过头看着不安的蕾切尔,褐色的眼中闪过猩红的光,他走过去按住蕾切尔的肩膀。四目相对。汉尼拔不容置疑地声音开口:“我是你的丈夫,蕾切尔。我尊重你。但睡在你的身边是属于我的权利。”作者有话要说:
以斯帖根据蕾切尔的口述写的开 2011:囚徒“他居然这么说?他真是一个狡猾的人。”以斯帖再次见到蕾切尔是两天以后,“所以他先是在社会关系上孤立你,在以亲人的姿态出现,让你只能依赖他。”蕾切尔吃着以斯帖新改良过后的ru酪甜饼,这回味道比上次好了很多,但是只能说差强人意,她耸了耸瘦弱的肩膀:“确实如此,一开始我只能依赖他。他很绅士,一直睡在我的身边,没有越过线。”“这是迟早的事,夫人。”以斯帖心里不以为然,但她说得很委婉。“是啊,可惜二十岁的我不明白。”蕾切尔的微笑有些悲伤,但她依旧在微笑,“历史的迷人之处不就是这样吗?永远充满遗憾以及不可改变。这次的甜饼进步很大。”“似乎刚越过门槛。有什么改进的意见吗?”以斯帖问。“嗯。或许你可以换一个黄油的牌子。无盐会更好。另外酸nai换成牛nai。”蕾切尔真诚地建议。以斯帖点头用笔记了下来,她笔尖顿了顿:“那你是什么时候接受他?”蕾切尔思考了一下:“我康复后不久,汉尼拔的婶婶紫夫人就过世了。我们就去了莱克特庄园奔丧。”“紫夫人?”“是的,她是一个日本女人。是汉尼拔叔叔的妻子。”蕾切尔从没见过这个女人对她了解不多,但她能感觉到这个女人对汉尼拔来说很重要。“莱克特医生对她的过世很伤心吗?”以斯帖挑眉,她没见过这位食人魔医生,对于被人妖魔化的他有些好奇。“确实如此,那是他唯一的亲人。”“汉尼拔莱克特医生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以斯帖问出口觉得自己有些冒犯,连忙解释,“我是说他在心理学以及Jing神领域的造诣于我们这些后来者而言无疑是珠穆朗玛峰的存在。可他的食人行径又与他的学术相悖。”蕾切尔不在意以斯帖的直接,反而认真地思考起来:“该怎么说呢。撒旦在堕入地狱之前,是大天使路西法。”“所以你觉得莱克特医生是堕天使?”以斯帖觉得不可思议,汉尼拔莱克特已经成为了巴尔的摩的Yin影,他所犯下的罪行不单单用恐怖一个词可以概括。“汉尼拔身上有一种神性,如果你光看到他的杀戮的话,那么你就注意不到这一点。”蕾切尔感叹,“但这种神性也是扭曲的。有道德的屠夫依旧屠夫。如果你只把他看作是一个Jing神变态的疯子,那你永远不可能了解他。”以斯帖确实不能理解这番话,倒也不是她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只是她还没接触过莱克特医生没办法下定论。蕾切尔不在意以斯帖的反应继续说道:“他在我们认为恐怖的事物中看到了爱,他在我们眼里丑陋的东西中看到了美丽。人心是复杂的,近看之下,没有人是正常的。霍普小姐,我无意为汉尼拔所做的事辩白。上帝会审判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