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篱端着茶杯,茶是彻底喝不下去了。廉长林组建北锐军,之后专门修建马场供将士训练,北锐军骑术出神入化,都是从里面摸爬滚打出来的。这在边关不是秘密,祝篱好马,眼馋了很久,想去长长见识。不过军营重地,不是她们一般人能去的,每次就只能跟李树打听打听。现在机会难得她肯定不能放过,并且为了能多争取点利益,当即就把蒋辽买了。“这布坊的大娘们你也知道,就看不得年轻后生形单影只的,尤其你家蒋老板这条件,城里就没见有能跟他比的,她们看到了不是更坐不住了。”“打探到他成家了,提了几次都不起用,最后才打消念头。”“不过就前段时间,又有人要给他介绍年轻姑娘……”廉长林听完若有所思,不知道心里打什么主意。不过他们一家人,总归不会亏了对方。祝篱绝不做亏本买卖,能捞一笔算一笔,何况是给人当保镖挡桃花这种事。“跟着蒋老板,帮他挡挡人也不是不行。”她说道,“先说好,我过去要自己挑人,不管怎么比试,都得比到我尽兴。”“行。”廉长林没做考虑,张口应下。正在马场进行每日特训的北锐将士,丝毫不知道,在他们拼命训练时,已经被他们的将领当做人情送的干干净净。蒋辽从王府出来已经是傍晚,回到府上天都黑了。大门外高挂着灯笼,他走进府里就看到站在对面走廊前的身影,正在等他。雪断断续续下了一天,现在还飘着细雪,蒋辽让身旁撑伞的下人退下,抬步走过去。抬手拨掉廉长林披肩上的雪,触到他发凉的侧脸,蒋辽问道:“出来多久了?”“刚出来。”廉长林从披风里伸出手,把怀里的东西塞给他,牵着他往回走。握上来的手很暖和,蒋辽看过去。还行,知道带上汤捂子了。这段时间,蒋辽外出不管回来多晚,廉长林都会等他回来一起用饭。两人回到房间,下人端来饭菜。就算萧留不会兴头上赏人给蒋辽,廉长林都不想蒋辽在王府多待。萧留妻妾成群,免得耳濡目染把人给他带偏了。现在蒋辽过去忙活一天,回来那么晚,还饿着肚子回来,廉长林更难没有意见。“堂堂瑞王府,饭都管不起。”蒋辽听完笑得差点拿不稳筷子:“你就说,是让我留在那里用饭,还是不让。”廉长林最近让后厨变着法做菜,要把蒋辽养回去,他把菜挪过去,最后回道:“……怎么都行,不能饿肚子。”等蒋辽吃的差不多了,他问起地窖种菜的事。
蒋辽过去瑞王府前跟他说过这方法,廉长林认为完全行得通,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没事,就一点小问题,都解决了。”蒋辽回他。地窖烧火和土壤这些都没问题,只不过刚用几天没出成效,萧留担心行不通,过于谨慎一有点什么都要问清楚。廉长林听完了然,等了一阵,状似不经意问起:“除了这些,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语气平淡,问的却有些不寻常,蒋辽反问道:“说什么?”廉长林道:“在外面,没遇到别的什么事?”蒋辽奇怪看他:“什么事,你提个醒。”“在店铺和布坊,没遇到奇怪的人?”廉长林没明说,给机会他自己坦白。城里廉长林的眼线多,有人跟自己说过什么,他有心打探会知道很正常。不过都这么久了都没见他找来,肯定是没刻意打探过。现在看着若无其事,语气都要酸死了。蒋辽笑道:“你在这边惹来的人一大堆,府上的小姑娘来了几批,我跟你说什么了。”布坊的大娘们都热情,既然知道她们想给他做媒,能不知道他每次第一时间就回绝了?还敢跟他摆谱问账。蒋辽杯里空下来,廉长林低头给他倒了杯热茶,清清白白强调:“她们都离开了。”“是都离开了。”蒋辽道,“全到布坊去了,染坊和成衣间多了她们,不知道替你省了多少事。”廉长林闭嘴了。以为他总算肯消停下来,蒋辽又听他不依不饶说道:“你连她们在布坊做什么都知道。”蒋辽抬头看他:“……”抬手伸筷子夹菜,放到他碗里:“……吃你的饭去。”廉长林垂眼看去,暂时安静了,端碗吃饭。夜间风大,窗户被吹开,外头的雪越下越大。蒋辽刚才出去了一趟,回来看到,走过去把窗关严实。廉长林靠在床头等他,手里的书比他出去前只翻了两页。伤口不用上药,廉长林就不太当回事,每次洗浴不注意就会沾到水,蒋辽拔开他衣襟检查。“没沾到水。”廉长林对他道。伤口已经结痂,附近还有些红肿。蒋辽手指轻揣,伤的这么重,以后肯定得留印了。指腹蹭过的地方发起痒,越来越甚,廉长林伸手扣住他手腕。蒋辽抬眼看去,廉长林已经松开手,上前吻他。开始还是浅尝辄止,后面便克制不住,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