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娜脸上挂着恬静的笑,无讽刺,无畏惧,也无巴结。“两位老爷子,不必客气,我这幅画愿意送给秦家,自然是有事相求的,我自然不会是那种无私奉献的人,这幅画对于我来说就是一幅画,而我要求的事情,却比这画,要让秦先生为难一些了。”江娜递上一个信封,秦清雨看着他爸脸色大变,有些迷惑的看着江娜一直微笑的脸。秦脸色从铁青变得涨红,手都颤抖着:“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江娜笑道:“这话我对秦老爷子也说过,我知道的很多,秦先生问的是哪一方面?”秦清雨看到这样应对得体的江娜,有些恍惚,鲜少有人能在他爸的面前,保持这般的从容,就算是他,也会经常被瞪的心虚。秦老爷子看着像打哑谜的两人,从秦先生手中抽走了那张纸。看了一会,爆发了剧烈的咳嗽声。这这这,也太骇人听闻了!这也亏得那行姓李的能想的出来!有些事年轻人不需要知道。于是秦清雨被赶出去倒茶。等他倒茶回来,江娜笑眯眯的坐着喝茶,他爸和他大伯已经不见了踪影。“江小姐,怎么就剩你一人?”“上次得了一幅画,秦老爷子说我这画是真迹,现在俩人在里面商讨给我什么价格呢?”“我爸,他也会看画?还会定价?”秦清雨一脸的不敢置信。他爸是那种拿起毛笔就手疼的人,据大伯说,他曾经被爷爷给打的在地上打滚,都画不出来,最后没办法了,自己半夜偷偷的收拾行李去投军去了。如果江娜告诉是秦姨会定价,他都不吃惊,唯独他爸,他是真的不敢相信。他蹙眉,轻轻的放下热水。总归是他爷爷的儿子,也许多多少少估计也是懂一点点的吧。秦清雨给江娜续了茶,有些扭捏的道:“自从上次云市一别,我一直心里有个疑问,想要问下江小姐。”江娜苦恼的大事一定,心情自然好到不行。她道:“说来听听?如果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上次你说那个谁,吃米田共长大的,我自认为学识还算可以,但是米田共,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当地的小吃吗?或者特产?”江娜看着他认真地提问,一副好学宝宝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秦先生有没有问过别人这个问题?”“这倒没有,我最近,在帮我大伯修画,这一忙就是大半年,要不是这次见到江小姐,我都快将这件事给忘了。”“这个其实很简单的,我一会写出来给秦先生看就是了。”“江小姐,以后常来啊!”
秦姨依依不舍的送出了巷子,江娜背着匣子,头也不回的挥挥手。秦清雨却拿着那张纸,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口中念念有词:“米田共,共田米,这不还是三个字,到底是什么呢?”秦老爷子从他面前路过,他也觉察不到,气的老爷子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叫你多学习,你也不学习,繁体字写不好,简体字不认识,那不是就是粪!”“米田共,粪,吃……”秦清雨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青,秦老爷子摇摇头!又是个傻得!果然这秦姓不好用啊!秦清雨看着纸上的字,想想江娜临行前的眼神。合着他在他们眼中,成了傻子一般的存在了吧!出了巷子,上了一座石拱桥,便到了一条平坦的柏油路。江娜回头看了一眼,都说大隐隐于市,这秦老爷子也算大隐了吧。她这次收获颇丰,最重要的是秦清雨他爸这次答应了要牵制京市的那人,至少五年,让他腾不出手再去牵制金叶洲。五年就已经足够了!转身上车。袁春花见她回来,匣子也在,又是满面春风,袁春花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听袁春花诉说这次的供货商价格,翻看了带过来的样品册,桐湘的真丝果然更优秀一些。便都推给了袁春花,叫她自己做主就是。自去补眠。江娜在桐湘秦家过的胆战心惊,生怕秦老爷子一个变卦,便全部落空。此时安稳的回到酒店。细思极恐,冷汗都冒出来了,她也是大胆,竟然敢只身一人闯进秦家。若是秦家真的想要那幅画,便是给她安个什么名头,她就是浑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还好秦家人比较重义,她无论如何不肯收钱,秦老爷子,便从他那堆画里挑了一幅金鸡报晓图塞进了匣子里。这金鸡报晓图别的不说,至少现在比金叶洲那块地值钱多了。落日余晖。当江娜回到春申路小院的时候,金元宝穿着连体衣,一眼就看到了她,在一块毯子上,爬的飞快。嘴里还发出“啊啊”的声音。一只大手,拎住她的衣裳,一把抱起来。男子清冷的面容,仿佛揉进去了一丝笑容:“江老板终于想起我们爷俩了,是不是啊小元宝?”小元宝根本不理她,张着手,手舞足蹈的朝着江娜,就让江娜抱。 归家江娜看着眼前一大一小的人,弯起了眼睛。